反觀耿明機,萬年的仙劍都被人家握成沫兒了……
再加上這雷劫……
靈澤有預感,天決門又要變天了。
到了地方,幾人落下劍來。
那處大風回卷,已經在雷風中央形成了威力巨大的龍捲風。
風中有一人影,天上驚雷頻頻劈向那處。
到了近處,這風越發大了。
竇嫻幾乎站不住,風幾乎能將她掀飛。她一把將劍插進地里,死抓著劍柄,才沒被生生掀飛出去。
魔尊烏蒼站在那捲著黃沙的雷捲風前,眼中的興奮無以言表。
靈澤看在眼裡。
他那眼神,除了百年前跟上玄掌門打了一架之後,靈澤就再也沒見過了。
「魔尊,」她還是出言提醒,「有契約。」
「又如何?」烏蒼回過頭,原本烏黑的眼睛裡都泛起了血紅,「我想戰就戰,契約破了又何妨!」
靈澤說不出話來了,她嘆了口氣。
雷劫接連劈下,持續了很久。
不多時,廣寒長老與白榆長老也接連趕來,上玄掌門姍姍來遲。
看到此情此景,又看到魔尊在此,三人心中立即生駭。
「烏蒼,」上玄掌門陰沉著臉說,「你在此處做什麼?」
魔尊烏蒼帶著一臉待戰的興奮回過頭,見是他,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笑來:「你終於來了。」
上玄掌門皺皺眉。
「我倒也不是自己想來的。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在魔殿裡睡得好好的,在我那床榻上一翻身,一睜眼,竟就到了你們干曜山上。」
「後來出了些誤會,你家的耿明機便對我大打出手。我可當真是無辜啊,掌門。」
他拉長了尾音,嘲諷之意明顯極了。
干曜長老同樣神色難看。
上玄掌門看了看干曜,皺著眉頭給了他一眼刀,無聲地斥責了他一句。
他又看看魔尊:「既然是誤會,你便走吧。按照百年前的契約,你本不能闖入仙門重地。」
「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魔尊笑著說,「跟你說一聲,解釋解釋是個誤會,我便回去睡覺——不過我現在不這麼打算了。」
上玄掌門神色一緊:「為何?」
「干曜長老好生威風,對著我大打出手。這事兒可得解決解決啊,掌門。」
「我自會幫你解決。」掌門說,「你……」
「我可是在你這兒平白無故受了欺負挨了叫罵,可不能這麼白白回去。不過呢,你也已經年紀這麼大了,我也不會太為難你。」魔尊笑著指指前方正渡雷劫的鐘隱月,「我跟他交一次手,我們就打平。」
上玄掌門神色大變。
「萬萬不可!」他說,「百年前都已說好,你不可——」
「契約只說不能殺戮,可沒說不能打架。」魔尊笑著,「不讓我打,也好啊,那我們就撕了契約,再開戰吧。我不介意,我還有沒有讓這世間血流滿地的能力……上玄,你難道不清楚?」
上玄掌門哽了哽。
說話間,一道比之前所有驚雷都更可怖的雷光轟然劈下。
這一道雷劈進大地,掀起萬丈塵沙。大地被劈開裂痕,地上的裂縫直逼眾人腳下。
風聲突散,雷雲亦去。
空中重出晨陽。
接著,一股令人膽寒生畏的氣場從塵沙之中傳來,越來越近。
靈澤後背發涼,只覺塵沙之中有一股恐怖的殺伐之氣慢慢逼近過來——好似有天雷懸在頭頂一般,靈澤被撲面而來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幾乎想要跪下。
魔尊也感受到了,他的瞳孔又縮小了。
不多時,鍾隱月渾身裹著玄雷,緩緩從塵沙之中走了出來。
一出煙沙,看到眾人,他表情稀奇:「怎麼都來了?」
和他帶出來的氣場不同,鍾隱月一臉的稀鬆平常且開朗。
一隻狐狸跟著從塵煙之中走出來,一跳就跳到了他肩膀上。
在場的人都不知該怎麼跟他說,一時沉默。
唯有魔尊睜著縮小的瞳孔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他二話不說,直接朝鐘隱月沖了過去,揚手就一團玄光,往他臉上按去。
砰地一聲,魔尊突然連人帶手止在他身前。
一張雷符擋住了他。
玄色的雷光滋滋作響,化作雷牆,擋住了魔尊的進攻。
鍾隱月抬手用著法術。
他一邊擋著攻擊一邊看著魔尊,一臉懵逼:「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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