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蒼用一種絕望的目光望向他——那是一個發現自己真的沒法跟人交流的絕望眼神。
而原因,是因為對方倔得像頭傻驢。
烏蒼不想跟他說話了,轉身抬頭看向空中:「靈澤。」
靈澤長老在半空中低下頭:「?」
「把上玄叫來。」烏蒼說,「我早說你們山門這個一根筋的匹夫腦子有病,真是越活病越大了。」
「我不知掌門在何處,應該就要來了。」靈澤說,「師兄,你也莫急,我瞧他似乎沒有敵意,他既然有話要說,就聽……師兄!」
干曜忍無可忍了,他拔劍出鞘,握著閃起殺意寒光的鉤月劍,朝著烏蒼沖了過去。
雲序長老見狀,立即道:「師兄!我來助你!」
兩人一同朝著烏蒼衝去。
烏蒼一揮袖子,玄光法術再次擊出。
朝他衝去的兩個長老身子一扭,躲了過去。
兩人向他襲來,烏蒼臉上那股蔫蔫提不起勁兒的無聊之意退下去了些許。
他眼睛裡一亮,揚起了嘴角。
劍至身前,雲序的拳頭也到了臉前。
烏蒼抬起手,一手生生握住劍身,一手握住了雲序的拳頭。
靈澤大驚。
耿明機也愣住。
烏蒼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來,額間血色的紋印冒出了血光。
他握著劍身的手掌里淌出鮮血。烏蒼卻毫不在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耿明機心道不好,立刻將更多靈力加於鉤月劍身。
火光在劍身上迸發,燒至魔尊烏蒼的手掌。烏蒼仍然不以為意,手上越來越用力。
鉤月劍嗡嗡震動,發出仿佛要斷裂一般的咔咔斷裂聲。
突然,它一聲悲鳴,在烏蒼手中活活斷裂。
鉤月劍劍身全部碎裂,當即只剩下了一把劍柄。
耿明機猝不及防,一時沒收住力,往前一撲,跪到了地上。
他拿起劍一看。
鉤月劍劍身盡斷,只剩了個劍柄。
耿明機目眥欲裂。
「師尊!」
邱戈大叫,雲序一時分神,也喊了聲師兄。
烏蒼握著他拳頭的那隻手立刻用出法力,一股玄色的光當即迸發,將他擊出去數米遠。
雲序長老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圈,險些掉下山崖去。
「這般不經打。」
魔尊烏蒼甩了甩手,嗤笑一聲,又低頭看向耿明機,「你也是,你越發不經打了。」
耿明機抬起頭,兩隻瞳孔瑟縮著看著他。
「看我做什麼?我說的不是實話?」烏蒼笑著說,「還是前代干曜更強些。難得他一片苦心,你卻偏偏一年比一年弱。仙不仙魔不魔的,廢物。」
烏蒼攤開流著血的手掌,把鉤月劍的碎片嘩啦啦地扔到地上,打了個哈欠。
他臉上的濃濃笑意立刻消散,方才那股提不起勁的無聊又回來了。
他揉著眼睛:「算了,許久沒和人打過架了,你們也算讓我開心了下。上玄還沒來的話,你們就跟他……」
話音未落,突然一道驚雷在遠方炸開。
轟隆一聲巨響,打斷了魔尊的話。
魔尊話語頓住。
這一聲驚雷只是個開場白。
滾滾雷聲自身後不斷響起,剛亮起沒多久的天色肉眼可見地立刻暗沉下來。
空中壓下滾滾雷雲,烏雲厚重如要墜下山崖,落入凡塵。
如同是什麼不詳天兆降臨,他們周身也颳起大風。還未長出多少新芽的樹被大風搖晃得東倒西歪,葉子也被生生吹下,在風中被撕裂吹散。
砰地兩聲巨響,狂風將柴房的門窗猛地刮開。
蜷縮著睡在茅草堆中的人猛地一抖。
他抬起那深埋在臂彎中的腦袋,望向窗外。
見到空中雷雲似得了命一般朝著一個方向涌去,沉悵雪眼中立刻亮起光來。
他咳嗽著,起身來,抓著窗框趴了上去,往窗外望去。
空中風起雲湧,暗雲涌動,正如殺天般的不詳之兆。
沉悵雪眼睛裡卻只有希冀的光。
與他不同,竇嫻被嚇到了。
「什麼!?這什麼啊,這是怎麼了!?」
竇嫻立刻抓住邱戈,躲到他身後。
這般邪的天氣,讓她不安極了。
魔尊出奇的安靜——從剛剛第一聲雷響開始,魔尊就背對著風與雷,表情呆呆地僵到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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