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隱月收回目光,拉上溫寒,也去了上玄山宮中。
約小半個時辰後,早晨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的白榆長老和廣寒長老才從信鷹浮日那兒得來了信,慌慌張張上了山來。
白榆長老是最後前來的。他入了宮門來時,所有人都已在座上。
當事人干曜長老站在兩列上座之間的空地上,面對著上案的掌門。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莊重森嚴的氣息,白榆長老趕忙躬身,匆匆行了禮,解釋道:「請諸位見諒。實是宮中弟子膽小,不敢與我同說門中出了此等大事,還請諸位莫要怪罪。」
出了這麼大的事,上玄掌門已經懶得計較遲到這等破事,甩甩手讓他起來了。
白榆長老趕忙落座。
上玄掌門飲下杯中茶,將茶杯放到了手邊。
他掃了眼座上,長老們都已來齊了。
「誠如諸位所知,」上玄掌門開口,「今日清晨,干曜山上出了大事。」
「不知何人將一狐妖倒吊於干曜的山門上,並在山門的玉柱上寫下了『干曜虐生』四字。」
眼瞅著雲序一瞪鍾隱月,抬手就要拍案而起,上玄掌門立刻抬高聲音,大喝一聲:「但是!」
雲序長老被「但是」得一哆嗦,手放下了。
上玄掌門的聲音又立刻歸於往日平靜:「不論是何人做了此事,又是何居心,可欲行此事,都必須要有一前提。」
「必須有這樣一隻狐妖的悽慘屍體,讓他得以用來大鬧干曜山宮。」掌門說,「且先不論干曜山宮之事,我天決門門風嚴謹,門中弟子各個克己守道,諸位山宮之主亦是兩袖清風,德高望重……」
「可這樣一具狐妖屍身,他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諸位可想過沒有?」
話已至此,在座的人都明白了。
廣寒長老說:「長老的意思是,先不論此人所說的干曜師兄虐生是否是真的,能讓他發揮此事用的狐妖屍身,必然是藏在天決門中的。所以……」
「就算是想抹黑師兄,我們之中也是有人真的虐生了。」靈澤長老接過話茬。
掌門點點頭:「就算是無中生有,他也定然是親手將這狐妖折磨至如此地步……當然,干曜。」
干曜長老負著雙手,抬頭看向掌門。
「亦有可能,是這人知道你行虐生之事,從你山宮中帶出來昭告天下的。」
在座眾人一驚。
「掌門這是什麼話!」雲序長老騰地站起來,「師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師兄可是……可是天下第一劍!師兄可是大乘的劍修,只需再突破一境界,便可羽化登仙,得封仙位!」
「你莫急。」掌門道,「那狐妖被折磨成那般模樣,不論是干曜做的,還是他人做的,都意味著,這天決門中……已有人手不乾淨了。」
「那定不會是師兄的!」雲序說。
雲序說罷,又瞪鍾隱月。
鍾隱月喝著茶,不作評論。
他隔著茶杯,橫眼一掃,見沉悵雪立於干曜長老的空位之後,同樣負著雙手,一言不發。
「不論如何,此事還需詳查詳問。」掌門說,「干曜是否虐生,那狐妖又是何來歷。若非干曜下手,又是誰所為……」
說到這裡,掌門蹙眉,「干曜,你當真不識得那狐妖?」
「干曜不知。」耿明機說。
「當真不知?」
「確實不知。」
耿明機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鍾隱月揚揚嘴角嘲諷一笑,心中已猜到了。
「玉鸞,你笑什麼?」
雲序長老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鍾隱月一抬眼,雲序長老那雙眼睛還跟魚鉤似的死死盯著他。
「我方才怎麼瞧你笑了?」雲序長老說,「我等這般嚴謹論事之時,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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