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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一把玉梳,細細梳理尾巴上的毛髮,頭也不抬地隨意道:「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什麼?」

「呃……我,我遇到了點兒……麻煩?」鍾隱月乾笑著,「跟您也是許久不見了,我想著分離的日子也過夠了,就想把您接回去……」

青隱吃吃笑出了聲:「你就不怕那個耿明機吃了你?」

「他幹嘛吃了我,又沒招他惹他。」

「那耿明機之所以修道,全是因著心中有恨。」青隱放下玉梳,抬頭看他,「他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做著大乘,卻遲遲無法飛升,就是因為無法放下心中仇恨。」

「他還是凡夫俗子時,本是一農戶人家的兒子。雖然清貧了些,但家中坐擁良田,所處之地也極是不錯。家中也是兄友弟恭,十分和睦,本可以就那般平安地過完一生。」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他母親在某個雨夜裡撿回了一隻受傷的狐狸回去,說是在回來路上瞧見的。當時那狐狸倒在山溝里奄奄一息,瞧著實在可憐。」

「母親善良心軟,一家人也都一樣。他們好心照顧那隻狐狸,給它吃喝。」

「可某日,他母親卻突然沒了蹤影。」青隱眯起眼睛來,嘴角帶笑道,「你可知是為什麼?」

鍾隱月全然不知,搖了搖頭。

青隱輕笑幾聲:「耿明機當時也不知。後來,他的父兄相繼失蹤,家中最後竟然就只剩下了他與他七八歲的妹妹,還有家裡的一隻老土狗。」

「那土狗總對著狐狸吠叫。他終於察覺出那狐狸有異了,某日就帶上了妹妹,佯作出門。」

「果然,沒過多久,那土狗就大聲吠叫起來,叫聲卻十分恐懼。」

「耿明機沖回去一看,看到了他的父親。」青隱說,「他看到他只剩上半身的父親在狐狸嘴裡,而那狐狸的半張臉已經幻化作人臉。」

鍾隱月一陣驚駭:「那狐狸是……」

「是妖修。」青隱說,「被他發現,那狐狸便也不裝了。他化作人形,屠了那整整一個村子。」

「耿明機的妹妹也沒能逃脫。只有耿明機一人因著跑得快,倖免於難。」青隱揉著自己的尾巴,道,「這麼一個人在天決門做長老,若是我這種狐狸出去,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玉鸞山就別活了——你不一直是這麼說的嗎?」

鍾隱月這才知道她說這些事的用意。

他哈哈乾笑了兩聲,道:「人也是會改變想法的嘛。」

「你如今怎麼想的?」

「我如今就想……若論起總是真心向著我,能為我著想的,師姑自然是比干曜長老用心得多。再說,師姑又不是那屠了干曜長老村家的罪魁禍首,為何師姑要避嫌?我不可再寒故人心,這才……」

青隱笑了:「你還挺會說話的,比他強。」

鍾隱月愣了:「他?」

「鍾隱月啊。」青隱眯起雙狐狸眼睛望他,「你不是他,我看得出來。」

鍾隱月心中一驚。

「別這副神態,緊張什麼。」青隱說,「你大可放心,我不吃你。」

鍾隱月卻不敢鬆懈,他在記憶里見識過青隱的強大,昨晚的卜卦之事更讓他也對青隱忌憚了幾分。

他小心翼翼道:「你……何時看出我不是的?」

「太明顯了。」青隱淡然道,「你一進山我就知道了。你不用擔憂,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害你。」

鍾隱月不解:「你為何……如此?你不是前長老留下的……」

青隱嗤笑出聲:「我自己要留的,又不是為了這鐘隱月才留下來。記好了,小子,活到姑奶奶這個歲數,身邊人是誰都無所謂了。反正眾生來來往往,都逃不開一個離字。」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沒有誰永遠能留住誰,玉鸞也只是個仙號。這個登了仙,就換那個當玉鸞。那個仙隕死在雷劫里,便又換這個當玉鸞。誰都不是真正的玉鸞,玉鸞也不止是一個人。」

「既然誰都不是真正的玉鸞,我也不在乎誰才是玉鸞。我也不是為了玉鸞才在這裡,我是喜歡在這裡呆著才在這裡。我不為了任何一個玉鸞,我只為我自己。」

「再說那小子我看不爽很久了,換一個人來做你這軀殼的主子,我還覺得挺有意思。」青隱說,「在這後山呆了二十幾年了,也該出去看看了。」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第31章

「你要我做什麼?」

青隱這樣問他。

她一番話字字用力,句句玄妙,鍾隱月都已聽愣了。這突然話頭一轉,話鋒又轉向他,他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鍾隱月磕磕巴巴兩聲:「啊……那個,近日山中出了些事,今年又有那仙門大會,按照往年慣例,待開了春,咱山門便要去萬年秘境裡尋法寶。」

「我擔憂會出什麼岔子,才想來找師……呃……」

已經被拆穿了不是原來的原主鍾隱月,來自現代的鐘隱月一時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麼好了。

「還是叫師姑好了。」青隱看出他心中猶豫,尾巴在身後搖來搖去地說,「你頂著這張臉,若不喚我作師姑,我不習慣。」

鍾隱月點點頭:「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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