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有心理準備,但也只是白忍冬是雷靈根的心理準備,大約是沒想到他身上的靈氣會如此生猛。
鍾隱月面不改色,他早知道這是個在原書里會登頂仙帝的大爺了。
他向眾長老作揖:「驚擾各位了,我代門下弟子向諸位道個不是。」
掌門揮了揮手:「不必,任誰也想不到會如此,此事無人有過。」
「是啊,不必道什麼不是。」白榆長老擰眉道,「只是師弟,你門下這弟子……怎會擁有如此強力的雷靈根?」
「師兄此話問的,師弟也不知呀。」鍾隱月苦笑起來。
白榆長老追問:「他從未有過異樣麼?」
「並無。不知師兄是否認得他,這是去年靈澤師姐從山底下帶回來的孩子。當時帶回山時便測過靈根,只是用的是尋常之法,查探不出變異靈根,故而並未探出有慧根來。所以這些時日,我全把他當成是個無靈無根的凡夫俗子養在門下。」
「他在我山中,也從未有過任何非同一般的表現。我也是念著他可憐,想著給他一口飯吃,教他些道經念些書,總好過在山下流浪。我沒指望他能有什麼道行,更是完全不知他竟是個雷靈根的。」
廣寒聞言點頭:「玉鸞說的是啊。這雷靈根是變異靈根,尋常之法探不出來。若不用掌門山上靈機閣內的靈玄天機來測探,是這輩子都沒法探出來的。」
「可是,這孩子可是沒用過靈玄天機,而是天降驚雷助其覺醒了。」靈澤長老在鍾隱月身後幽幽出聲,「掌門,有天助其開覺靈根,這可不是一般的修者……」
「確實不一般。」乾曜摸了摸下巴,神色漸沉道,「且這靈氣充沛,可不是天賦異稟便能說盡的範疇了。此子日後,必然是個舉世驚才。」
「此子若是驚世奇才,那……還放在玉鸞名下……」
雲序長老立於掌門身邊,如此說著。
他只說了半句,但其中的意思十分明顯了。
鍾隱月是天決山最末尾的宗門長老。
這麼一個天上劈雷下來幫他覺醒的弟子放在他這兒,恐怕會被直接養廢。
這場景原書中也出現過。發現主角是異靈根後,一群長老便當著他和一眾弟子的面,十分嚴肅地聚在一起開了小會。
這幾個人的台詞和那時簡直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便是鍾隱月沒有點頭哈腰地打哈哈,貶低自己抬高別人,還喜滋滋地把弟子迫不及待地讓給了出言要挖牆腳的乾曜。
而當時,在雲序長老說完這話後,仗著鍾隱月平時就很愛貶低自己吹別人,其他人也都立刻順坡下驢,委婉地表達了這麼個萬里挑一的天才,確實不能待在玉鸞宮裡屈才。
但近日鍾隱月性情大變,他們也都見識過了,於是一時之間都未吭聲。
鍾隱月也不接話。他轉頭走過去幾步,低下身,伸出手。
白忍冬身上的雷氣立刻受到感召,奔向他的手心裡。
他身上的雷靈氣片刻便被鍾隱月吸收掉,身上終於安靜了下來。
鍾隱月站起來,一握拳,手心裡聚起來的雷靈氣便都融入了體內。
做完這些,他才轉身,向他們行禮道:「諸位放心,玉鸞自知自身修為如何,也明白比起我這等修者來,這孩子跟著師兄師姐們才更好。」
「只要是為了弟子好,玉鸞願意讓他去往別山。雖說門下弟子稀少,但玉鸞也是被人叫著幾聲師尊,自當會一心一意為著學生,請諸位不必擔憂。」
「不過,我等雖貴為宗門長老,可此事畢竟是與弟子的前途相關,他自身的想法也極其重要。諸位都是仙修界一等一的,也不好替他決定要跟了誰走。」
「不如這樣,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將他帶回山,待明日醒了,再向掌門及諸位師兄師姐稟報,屆時玉鸞再帶上這位弟子,與諸位相談此事,如何?」
此言一出,長老們互視一圈。
廣寒長老道:「我聽著不錯。我等雖為師者,可也不能不同弟子商量,就將他日後的事定下來。」
白榆長老也點點頭:「所言極是……玉鸞師弟說的也不錯,他也心裡有數,我等便放心了。」
說罷,幾人都看向上玄掌門,等他最後拿主意。
「嗯。」上玄掌門也緩緩點頭,「今日時間不早,大典也才結束……」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回頭看了圈四周的焦土,眉目惆悵道,「這一通天雷,也將你這玉鸞山,禍害得不輕……也算是無妄之災,你……心中定有怨懟。但也不要怪罪到,弟子身上。」
「玉鸞明白。」鍾隱月道,「此事也不是玉鸞門下弟子故意為之,我深知此乃天災人禍,定不會怪罪了誰。」
上玄掌門點著頭,忽然道:「乾曜。」
乾曜長老沒怎麼說話,這會兒正瞪著站在鍾隱月後面的沈悵雪,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突然被點名,他愣了愣,回身作揖:「掌門。」
「大典那頭,還有些東西等著收拾。本來,都是玉鸞分內的事……可玉鸞山今晚多了場大火,玉鸞恐沒什麼閒空了。」掌門說,「你代勞吧。」
這話一出,乾曜僵著沉默了會兒,才躬身下去:「是。」
把事情安排完,掌門便揮了揮手,遣散了眾長老,臨走前還囑咐鍾隱月記著,等明日白忍冬醒來,就來上玄山門。
鍾隱月點頭應下,掌門便和其餘人都離開了。
鍾隱月低身作揖送客:「驚擾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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