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得對,這如何好意思!?」蘇玉螢也說。
「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你們又不是外人。」鍾隱月瞥他們一眼,「都是我玉鸞宮的人,更是我門下弟子,本就該給你們一人一件法寶的。雖然早了些,但也正是時候,都聽為師的話。」
他這樣說,這四個弟子便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謝過了他。
「行了,吃元宵吧。」鍾隱月將四碗元宵都發了下去,說,「今日是凡世的元宵佳節。雖說你們已脫離凡俗,但吃一些慶祝慶祝也是好的,總不能徹底忘祖。」
四個弟子又忙謝了他,端起碗來吃起來。
「說起來,師尊,待大典結束,弟子想從宮裡拿些東西送去給沈師兄。」蘇玉螢捧著碗小聲道,「不必是法寶,尋常的東西就好……最好是弄些靈藥去。」
鍾隱月愣了愣:「給沈悵雪麼?為何?」
「師尊不知麼?」蘇玉螢也愣了愣,又立刻瞭然過來,「也是,此次這大典之事,乾曜長老全為難給了師尊……師尊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是不知了。」
聽著沈悵雪是出了什麼事,鍾隱月立即緊張起來:「到底是怎麼了?」
四個弟子面面相覷了下。
片刻後,蘇玉螢猶猶豫豫地開口:「此事是乾曜宮那邊的……聽說,自打師尊去了趟乾曜宮,和乾曜長老起了事端後,乾曜長老便不准之前派給師尊這邊的弟子們再來了。」
「這倒沒什麼,可後來不知怎的,乾曜長老突然在宮中大發雷霆,將沈師兄叫過去後狠狠責罰了一通。據說,沈師兄遭了乾曜長老一通仙鞭責打,還被令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又手抄了十遍劍法與經文……宮中的弟子都不知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乾曜長老發了好大的火。」
「那些師兄師姐都說,定是沈師兄沒聽話,惹乾曜長老生氣了。」
鍾隱月驚在原地,無言半晌,趕忙問:「那……他怎麼樣?身上的傷如何?」
「弟子也不知……可畢竟乾曜長老是出了名的嚴苛,若是遭了責打,定然是皮開肉綻。」蘇玉螢小聲說,「不過人都說乾曜長老雖然嚴苛,但也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靈藥雖是應當給沈師兄用了,但弟子還是擔心……」
「沈師兄住在這兒的幾天,十分照顧我們,還囑咐弟子們一定要聽師尊的話……沈師兄出了事,弟子就想去看一看。」
「那些師兄師姐都說,近日都沒見過沈師兄,想必是在自己的宮舍里養傷。」
溫寒說:「就算你想去,怕是也去不成呀。乾曜長老近日對師尊看不順眼,不可能會放我等進他乾曜宮的,弟子的別宮怕是也不行。」
蘇玉螢聽得傷心泄氣:「這倒也是……」
溫寒也嘆氣:「也不知沈師兄是怎麼了,竟惹得乾曜長老動如此大的火氣。」
「是啊,自打我們入山門以來,就沒聽過沈師兄鬧出過什麼事來。」陸峻也小聲說,「沈師兄一向聽話呀,他最聽乾曜長老的話了。」
「乾曜長老如此責罰他,咱們山門上下也是人人皆驚的呀。這人人都說沈師兄是乾曜宮的門面,和乾曜長老師徒和睦的……」
「是嗎?可我聽說,旁人都說沈師兄好,可乾曜長老偏偏就是看不上他。」溫寒也小聲起來,「我好幾次都聽到人說,每逢他人誇讚沈師兄,乾曜長老都要貶低他幾句,讓別人莫要誇讚。」
蘇玉螢說:「可那不是要他自謙嗎?乾曜長老那人不苟言笑,嚴苛得很,只是在讓沈師兄別得意吧?」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若真是如此,那乾曜宮的人怎麼瞧著都看不起沈師兄?你未聽說過嗎,乾曜宮的人一提起沈師兄,那個個都在背地裡瞧不起得很……」
「好了。」鍾隱月打斷他們,道,「都別說了,吃元宵。等過幾日,我親自去看看。」
四個弟子點點頭。
鍾隱月看了眼白忍冬,這小孩兒從頭到尾沒吭聲。
鍾隱月說了話,他也沒動,只是捧著自己那一碗元宵,低著頭沉默,瞧那神色也是十分擔心的。
鍾隱月眼神沉了沉。
吃過元宵,四個弟子回了別宮去睡。
鍾隱月手捧一盞燈燭,在宮裡走了一會兒後,靠在了牆上。
他細細思忖起來。
原文裡,關於乾曜和沈悵雪,倒是描寫了不少。
在主角的視角里,這兩個人的關係無非就是嚴師和愛徒。
人人都說他們師徒關係和睦。
但鍾隱月卻隱約總覺得奇怪。因為乾曜總是對沈悵雪要求有加,沈悵雪也一直都努力做著乾曜要求的課業和事務,也每件事都盡心盡力地做到最好。
可即使如此,乾曜對他卻從沒有誇讚,有的只有不滿。
他總是雞蛋裡挑骨頭地挑沈悵雪的毛病。溫寒剛剛一點兒都沒說錯,乾曜總是貶低沈悵雪,旁人若是誇讚幾句沈悵雪,乾曜也是會制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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