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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酒杯放下,長袖落下後,沈悵雪眨眨眼睛,再抬頭看向鍾隱月,又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第13章

鍾隱月沒察覺到任何不對。

又陪著沈悵雪喝了兩壺酒,沈悵雪便說自己要走了。

鍾隱月站起身來送他。

次日,門內便準備起了天決大典。

玉鸞宮內的課業暫停,四個弟子全都跑出山去幫著置辦大典。

大典一向在上玄掌門的上玄山中舉行,鍾隱月每天兩眼一睜就帶人往那頭跑,又擺桌鋪又架台子。

忙著置辦這麼大的事情,鍾隱月自己都忙得不行,手底下的人自然是更只嫌多不嫌少的。

廣寒長老與靈澤長老為人都不錯,願意將門下的大批弟子借給他。與其相比,當時主動在長老大會上放言說自己會教他做事的乾曜卻摳摳搜搜,明明都開始置辦了,卻死活都不願意放門下弟子來了。

鍾隱月去問過兩次,可乾曜第一次說近日宮中弟子課業繁忙,第二次又苦口婆心地說他玉鸞要自己全部完成才算得是完成大典,獨立一番才會有所成長,莫要總是來請求他人,真是沒有一個宗門長老的樣子。

乾曜更說,他這總來乾曜宮問東問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乾曜強將此事攬下來推給了他。

他說這話時,一眾乾曜弟子在四周圍觀。

沈悵雪還跟在乾曜長老後面。

乾曜得意極了,眯著眼睛輕蔑地斜他。

鍾隱月眨巴兩下眼睛,說:「師兄睡糊塗了?不就是師兄強攬下來推給我的嗎?」

乾曜一怔。

鍾隱月也愣了。

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哦——乾曜師兄是覺得你我地位懸殊,我是不敢明說這大典的事兒是你塞給我的,所以才以此陰陽怪氣地威脅欺負我!這樣一來,師兄瞧著便是用心良苦,我反倒不知好歹了!」

周圍一眾弟子都愣了。

乾曜臉色一紅又一白,精彩極了。

鍾隱月哈哈笑起來,還拉起乾曜的手狠狠握了兩下,憨憨地拍著對方的手背:「師兄是這意思的話,就該明說嘛!在下是個愚笨的,師兄不把話挑明,師弟又怎麼知道您是想擠兌欺負我呢!」

沈悵雪在後面抬手捂嘴,偷偷笑了起來。

乾曜氣得吹鬍子瞪眼,怒罵了句「太沒規矩了」,抽開手就狠狠推了把鍾隱月,推推搡搡地將他趕出了門去。

「我再不會幫你什麼了!」乾曜在山門前向他怒吼,「長幼無序!對師兄如此無禮!你便是如此學規矩的!?你自己去忙活這大典吧!」

山門狠狠在他面前關上。

鍾隱月抹了抹鼻子上的灰,吐了吐舌頭,半點兒沒當回事,蹦蹦跳跳地下山去了。

他草案都寫好了,也就是想朝乾曜多要點人手幫忙罷了,多的還真用不著他幫。

不過這之後,乾曜把之前借給他的幾個人手也都收了回來,一個都不肯給他幫忙了。

鍾隱月這下可是把乾曜長老徹底得罪了。

連沈悵雪都出不來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沈悵雪都有好幾日沒來了。

這幾日鍾隱月明明忙得腳不沾地,卻仍然因著見不著沈悵雪而倍感寂寞,得了閒空就禁不住惆悵萬千,仰頭看著天上嘆氣。

天決山一天比一天冷了,本就不小的雪也日漸大了。上玄山前,慢慢架起了高台,燈籠也高高掛起,兩邊擺滿了桌鋪。

置辦之事逐漸到了尾聲,總算是平安無事地完成了。

到了正月十五,鍾隱月在宮裡起鍋燒水,煮了一鍋元宵。

他四個弟子圍在鍋邊團團坐,鍾隱月為他們每人盛了一碗。

「準備大典的這些天,都苦了你們了。」他說,「十九之日便是大典,如今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總算是收官完事兒了。待大典結束,你們每人便去我那兒挑個法寶去。」

四個弟子震驚:「法寶!?」

「師尊此話當真!?」溫寒最為大驚失色,「法寶那可都是秘境仙淵裡才能得來的,都是冒險打來的!弟子們只不過是幫著師尊做了些雜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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