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途安是你弟弟,他知曉你殺了人情有可原,可是巫醫季沅與你們非親非故,為何會對你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稹安眼皮一跳,側耳的一縷白髮從肩頭滑落,輕飄飄的貼在他的臉上。
方隱攸觀察著他的反應,過了許久後裝作恍然大悟仰起頭,「可能是巫醫與族長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稹安聞言臉色一變,帶著些憤怒的瞪著他,「胡亂猜測!」
「那族長請說,為何他會知曉這種隱秘之事?」
方隱攸湊近稹安,語氣越發咄咄逼人,「族長殺人的時候他在?還是族長拋屍的時候他在?可是不對呀,族長行事穩妥,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所作所為被無關人知曉?」
方隱攸裝模作樣的嘆一口氣,「我愚笨,實在是猜不出除此之前的可能性,不如族長給個明示?」
稹安要緊牙根,沉默的盯著方隱攸。
方隱攸倏爾一笑,抬手輕輕拍了拍稹安的肩膀,「族長不要慌,我就是隨口問問,我那個同行之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你們,我肯定也不會壞你的事。」
「不早了,族長權重責重,也不要太辛苦,以免累壞了身子。」
稹安側過臉,看著自己肩膀上修長而有力的手,隱約開始察覺找身前這個人合作,可能並不是一件明智之舉。
但是,事已至此,一切都晚了。
第19章 大霧起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在第二天雞鳴時分終於停了。
柳傅文半睡半醒的趴在穿上,望著躺在軟榻上凝望著屋頂的方隱攸。
「你昨天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方隱攸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向他,將昨天夜裡稹安和途安兩兄弟的那一套說辭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為什麼你覺得季沅不該知道這件事?」柳傅文十分不解,「可能是途安告訴他的呢?他們兩個人年紀相仿,互相分享秘密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就算是再信任季沅,做弟弟的也不會將兄長的把柄放到別人手裡。」
「是嗎?」柳傅文掀開被子下了床,打著哈欠說道,「我沒有兄弟,不清楚兄弟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怎樣的。」
方隱攸也下了榻,推開窗戶看著清晨的古寨,天色還有些昏暗,濃厚的大霧蓋住了整個天地,只能看到灰濛濛的一片。
「起霧了。」
柳傅文湊到他身邊,望了一眼窗外,「昨夜稹安不就說了嗎,等到雨停、霧散,他就會送我們離開。」
兩人起床沒多久,途安就上樓叫他們下去吃飯。
等到兩人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季沅已經在大堂裡面等著了,他還是穿著一身白衣,手裡提著一個方方的木盒。
途安笑著解釋,「季沅來給方公子治病。」
方隱攸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季沅,沒有絲毫回應。
途安尷尬的看了一眼柳傅文,柳傅文擺了擺手,「吃完飯再說。」
途安安撫的看了一眼季沅,然後去後廚將飯菜端了上來,四個人沉默著吃完了飯,等到他將殘局也都收拾好了以後,途安再次走到方隱攸面前,忐忑的問道,「方公子,要不讓季沅給你看看?」
方隱攸吐出一口濁氣,抬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季沅,將手腕隨意的搭在身旁的桌子上,懶洋洋的說道:「看唄。」
季沅側過頭看向坐在茶几邊喝茶的柳傅文,柳傅文朝他使了個眼色,「去吧。」
季沅點點頭,走到方隱攸身邊站好,然後抬手輕輕按在他的手腕上,仔細感知著指腹下的搏動。
不多久,他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指腹在方隱攸的手腕上緩緩左右挪動,反覆幾次以後,他十分無奈的收回了手。
「在下學術不精,摸不出這個脈象該如何治。」
方隱攸將手拿了回來,垂眼打量著自己手腕上的脈絡,他雖然一言不發,但是臉色的表情卻十分輕蔑。
途安見狀走到季沅身邊將他拉倒自己身後,「對不住方公子,我和哥哥會再想想辦法的,總之,在你離開寨子之前我們肯定能幫你壓制住體內的邪氣。」
方隱攸無所謂的呵呵一笑,然後看向正盯著自己的柳傅文,緩緩道:「看來你這金子白花了。」
柳傅文走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仔細觀察,不解的看向季沅,「什麼都看不出來嗎?要不再試試別的辦法?醫書上不是說要望聞問切?你只是把了脈,當然看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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