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白搖頭。
「那怎麼不讓我碰?」
小貓是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的。
岑以白思考了一會兒,猶猶豫豫伸出一隻前爪,主動搭在顏易的手中,象徵性握了握。
敷衍。
顏易想著,唇角卻不受控制地彎起弧度,他捏著那小節肉墊循循善誘:「變回來好不好,我今晚買了魚。」
「這回我讓師傅幫忙殺好去鱗了,不會再挑釁你了。」含笑的聲音繼續補充道。
往事歷歷在目,岑以白一想起那兩個巴掌就氣惱,連帶著取笑他的顏易一起惱,當機立斷收回了手背過身去,連尾巴都收起來了。
身後傳來低低的悶笑,岑以白更惱了,無力地把頭埋進貓窩的墊子裡,試圖掩耳盜鈴。
哪有這麼過分的人!
顏易趁機摸摸他的背,心情由陰轉晴:「我去做飯。」
在飯香的引誘下,晚飯時岑以白還是短暫變了回去,只是一頓飯吃完了,除了「顏易的廚藝真好」這一結論之外他什麼也沒思索出來。
小臂處又傳來癢意,被他抓撓得通紅,岑以白不堪其擾,只能重新變回小貓樣趴回貓窩。
顏易路過的時候他正蜷成一團,臉朝下埋在兩隻肉墊里,長長的尾巴就團在耳朵旁邊。
一副生無可戀的自閉模樣。
實在是有趣得緊。
顏易抿著笑掏出手機,悄無聲息蹲到他旁邊,一連抓拍了幾張,又錄了段視頻保存,期間岑以白連耳朵都沒動一下。
他手機里專門給岑以白建了個相冊,裡頭不知不覺存了快3個G的照片和視頻,大多是他抓拍的各種狀態下的貓。
他先前並不怎麼擺弄這一功能,跟岑以白一起生活之後卻總會時不時冒出記錄下來的念頭,往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機上就先多了一組照片。
顏易把最新拍的內容移入相冊里,忍不住又翻了一遍先前拍的碎片,等欣賞夠了才笑著去抓自閉的貓:「悶不悶啊,出來透透氣。」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直到睡覺前岑以白也沒任何要變回來的趨勢,甚至在他進臥室時費勁巴拉地扯著貓窩緊隨其後,大有要在裡面躺一宿的架勢。
顏易幫他抱進臥室里,順手清理了裡邊的毛團,背著身問:「平時愛答不理的,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寶貝這個貓窩了……你還不準備變回來睡覺嗎?」
回應他的是幾聲意味不明的貓叫,而後岑以白甩著尾巴往貓窩裡一鑽,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
「真不上床睡?」
岑以白不為所動。
「貓窩裡有什麼好的,硬邦邦的,哪有床舒服,空間也小。」
小貓懶懶地揮揮手,看著已是想送客睡覺。
「那好吧,晚安。」顏易不再勉強他,起身前還是說,「你要是半夜不舒服,可以變回來。」
熄了燈,顏易躺在空出一片的床上,沒有半點睡意。
身側安安靜靜的,既沒有岑以白入睡前嘰嘰喳喳的悄悄話,也沒了熟悉的溫度。
分明只是一米寬的床,今天睡起來卻格外空。
他翻來覆去入不了眠,最終順從內心,摸著手機給另一位鏟屎官袁傾清發消息求助。
【Yan】:如果,我是說如果……養的小貓突然變得不親近你了該怎麼辦?
袁傾清夜貓子附身,沒隔幾秒發來一張布偶貓盤在她腿上睡覺的照片。
【你怎麼知道我有貓】:你是說,你的貓從來不在你腿上睡覺嗎?
【Yan】:……
顏易突然覺得,他不該病急亂投醫的。
這跟自取其辱有什麼區別?
【你怎麼知道我有貓】:咳咳,其實相處久了就是會這樣的,情侶膩歪久了還會相看兩厭呢,更何況是貓這麼傲嬌的生物。
【Yan】: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不讓碰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惹它生氣了吧,動物的感知很靈敏的,什麼事都精著呢,你若是惹它不開心了,還是要趁早哄,多拿它平時喜歡的東西補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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