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算是知曉了戚聞淵為何會在意這件事情。
原是因為臨瑤遭過罪。
今日天氣涼爽,姑嫂二人坐了一陣,便起身往園中賞花。
夏季熱烈的風吹了一日又一日,園中的牡丹總算是開了。
層層疊疊的花瓣比天邊的雲霞更為奪目。
珈寧俯身嗅了嗅花叢間的香氣,笑道:「織造府上也有牡丹,阿娘還特意去尋了黃樓子和舞青猊,顏色艷麗不說,花形亦是大如丹盤。」
臨瑤道:「我小的時候,府上也養過大紅獅頭,但後來二哥入朝為官之後覺得太過張揚了些,便都換成尋常的玉樓春了。」
珈寧垂首輕笑一聲:「像他會做的事情。」
二人又閒逛了一陣,等到申時四刻,臨瑤得回院中習琴,只得依依不捨地走了。
只留珈寧一人在院中。
未幾,珈寧忽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
不是戚聞淵那種穩重的腳步聲。
珈寧回過頭去。
卻見群花之後站著一個陌生的青年,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織錦長衫,腰間墜著一枚水頭極好的玉佩,陽光一灑,玉佩忽閃忽閃的,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眉眼瞧著倒是有幾分面熟。
他整個人站得松松垮垮的,還微微有些後傾,像一顆被風吹歪了的樹。
珈寧撇了撇嘴,並不在意他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越過這株歪歪斜斜的樹,落向了更遠的地方。
繁茂的枝葉之後,藏著一抹幽深的絳紫。
珈寧認得,那是戚聞淵官袍的顏色。
她驚呼一聲:「噯。」
這人竟是回來得這樣早?
實在是罕見得很。
想著他平日裡披著月色爬上床榻的模樣,珈寧忍俊不禁:「現在還沒到酉時吧。」
原來都察院還能在酉時之前下值啊。
戚聞泓見著群花掩映之後那位高髻濃鬢、唇若夏櫻的少女,「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又見她似是朝著自己的方向粲然一笑,他更是心中一跳。
暗自想著,這莫不是母親的什麼遠房親戚?
若是能收入房中,倒也是一樁美事。
復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挺直身子,模仿著二哥平日的模樣,慢慢往少女身前走去。
他雖總愛罵二哥古板無趣,但也知道,二哥只憑藉那副好皮囊,就已入了無數人的夢。
容他想想。
二哥走路時手是如何放的,步子是如何邁的,還有背脊,又是如何繃得筆直的?
花園之中沒有鏡子,湖面亦離得遠。
戚聞泓只當自己如今也是那副風流俊逸的模樣。
殊不知他這副東施效顰的模樣頗有幾分滑稽。
他微微昂首,見那少女竟是往他這側行了幾步。
輕輕擺動的裙擺似是帶起了一陣醉人的風,惹得戚聞泓越發飄飄然了起來。
他正想開口喚那位少女,卻見身前掠過一個挺拔的身影。
還落下一道陰影。
那道陰影將他和那位少女變作了遙遙相望的牛郎與織女。
戚聞泓強壓住心中不快:「二哥好。」
戚聞淵冷冷掃了他一眼:「還知道回來?」
戚聞泓做出一副涎眉瞪眼的模樣:「學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回來。」
戚聞淵道:「怕是銀子用得差不多了吧。」
……
戚聞泓背過身去偷偷翻了個白眼,復又深吸一口氣,想著那容貌姣好的少女,懶得多與二哥爭辯。
見那少女已行至他們二人身前,戚聞泓一改方才嬉皮笑臉的模樣。
他剛要開口,卻見向來不沾風月的二哥幫少女理了理衣襟與袖口,然後順勢握住少女的指尖,將她拉至身後。
少女輕聲驚呼:「欸!」
戚聞泓看著少女杏色的衣擺,只覺自己腦中一片混沌。
他是不是走錯了路,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永寧侯府,眼前這人也不是他那不近人情的二哥?
他其實是白挨了一頓數落?
又或者,這少女其實是他突然冒出來的親妹妹?
未等他細想,便聽得戚聞淵冷聲道:
「叫嫂嫂。」
嫂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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