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光微冷,沁著寒夜的冷意,「仙界的人都死完了嗎?需要靠兩個妖物鎮守著蓬萊島神山的法寶?」季羨是不可能相信燕檜理由的。
尤其是在蓬萊島神山這種地方。
要知道,蓬萊島本就不對仙界其他門派開放,更不要說被視為蓬萊島神山的此地,蓬萊島弟子都鮮少有所聽聞。
如今這山上竟然有兩個妖物說是在履行職責?
這個解釋,不論是換做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當沈平蕪聽完她們的對話之後,卻明顯動作一頓,她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心裡卻在思索著:其實燕檜應該並沒有說謊,若不是被下了某種禁錮,誰會願意一輩子待到這個人跡罕至的神山中呢?
更何況,妖族本就喜好自由。
燕檜說著說著,在季羨那絲毫不動搖的目光下漸漸噤聲。
二人只是默默對視,接著季羨忽然笑了一下:「行啊,那你告訴我們是誰?竟然讓妖來鎮守神山的。」
燕檜:
他的動作明顯一怔。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記得究竟是誰讓他與桃霧守著此地了,自他記憶最深處開始追憶的話,他便已經出現在了蓬萊島的神山上,身邊還有著桃霧。
二人誰也不認識,誰也沒有先前的記憶,腦海深處卻隱隱刻下了一個烙印的嗓音。
那便是守著這神山裡的法寶。
至此,千年如一夢,歲月無痕。
如今,燕檜說不出究竟是仙界的何人要求她們鎮守在這裡,季羨也無法單方面相信燕檜的解釋。
二人就這麼僵持不下地默默對視著。
沈平蕪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朝著一側緩緩挪動,朝著先前自己感知的方向悄無聲息地前進。
想要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時,偷溜走。
***
正當她即將要挪到樹林邊緣時,身後突然被一隻輕柔的手淺淺拍了一下。
沈平蕪下意識回頭,對上了祝遙光那帶著淺笑的眸子。
與現實祝遙光對自己展露的笑容不同,在此幻境中,祝遙光並不認識自己。
因此就連笑容,都帶著疏離冷淡之意。
沈平蕪扭著脖頸,掃向身後齊刷刷看向自己這邊的幾人。
沈平蕪:「」
我以為我存在感還蠻低的誒?
祝遙光與季羨靠坐在一側的石桌旁,而桃霧與燕檜端坐在另一側,唯有沈平蕪孤身一人坐在一邊。
她訕訕一笑,「你們聊,你們聊。」
可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就連原先與燕檜唇槍舌戰的季羨都暫時宣告了停戰,調轉話題。
「這位姑娘,你應該是第一個登上這山巒。」
祝遙光不清楚沈平蕪與桃霧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只能帶著些許疑惑看向沈平蕪。
沈平蕪抿唇坐在成雙成對的人中間,覺得實在是有些窒息了,本來與鶴春山走散便有些失落,如今更是覺得沮喪。
不過,她還是打起了精神,朝著燕檜那側偷瞄了一眼。
若是她將桃霧與燕檜製造夢境,導致她與鶴春山走散這事說出來,祝遙光她們會怎麼辦?
沈平蕪這麼想著,話到嘴邊卻又轉了個彎。
「實不相瞞,我也只是剛剛才登上這個神山,還未來得及去尋石門中的寶貝呢。」
沈平蕪想了想,認真開口解釋道。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了桃霧與燕檜的注視,但是燕檜在掃了一眼後便淡淡移開了視線,一雙漆黑的眸子只是靜靜地垂下。
不是沈平蕪不願意告訴祝遙光與季羨真相,而是如今她們並非同路中人。
沈平蕪若是將眼下的情況全部告知了祝遙光與季羨,那麼想必她們二人便能夠避開石門夢魘這個陷阱。
到這個時候,若是叫她們率先拿到了能夠割裂時空的法寶,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更何況,祝遙光與季羨二人在石門夢魘中並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無疑只是黃粱一夢罷了。
沈平蕪不覺得桃霧與燕檜還會將季羨與祝遙光二人分開。
她們既然隱瞞下了鶴春山的去處,那定然是知曉鶴春山的一些秘密以及身份。
季羨與祝遙光同是仙門之人,並無任何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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