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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沒有履行血咒,你會死的。」

二人一問一答後便陷入了沉默, 祝遙光看著一言不發的沈平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痛苦是留給活著的人。

鶴春山本質上,早就死在了千年之前的惡鬼窟。

不遠處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已經拿回惡骨的鶴春山從裡面走了出來。

祝遙光的視線往邊上掃了一眼。

沈平蕪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竟然埋著頭就一個勁往前走,背影倒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祝遙光又想起方才沈平蕪紅腫的唇瓣,已經明白了什麼,望向鶴春山的視線帶著一絲不悅。

有一種自己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鶴公子,請留步。」

鶴春山的腳步挺住,轉身看向祝遙光,臉色有些陰鬱。

或者說,除了對沈平蕪意以外,他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因此就算祝遙光與他認識了近幾個月有餘,卻依舊有些不敢單獨與他談話。

「有事?」

鶴春山抬起眸子,眉梢壓低,望向祝遙光的視線里夾雜著一絲冷淡。

「是有一事,本來準備等離開皇城後再聊的,只是今日恰好碰見了,還請鶴公子細說。」

祝遙光找了一處比較偏僻的角落,將手中的佩劍放在一側木桌上,轉過身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鶴春山。

那是一枚質地溫潤又缺失一半的玉佩。

摸上去冰冰涼涼,看得出來品質極佳,玉墜下方還懸掛著一小串穗禾。

那穗禾參差不齊,看得出來編制它的人應該有些手生,並不是很熟悉編制的方法。

「你可曾記得我們在城主府碰見那個面具男子,這便是從他身上掉落的物件。」

「當時你有提及一些關於功德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想問我的問題究竟是為何我會這麼說,還是我是否知曉他的身份?」

鶴春山低頭,輕聲回了一句,接著又扭頭望向走廊一側轉角處露出來的一片衣角。

一片粉白色衣裳的衣角,以及毛茸茸的腦袋。

「都有,方便說嗎?」

祝遙光思索片刻,決定直截了當切入問題:「阿蕪和我說過你的惡骨被人偷竊一事,阿羨也與我說過一些關於當年萬鬼窟的事情——」

鶴春山收回視線,打斷了祝遙光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並非你們正道之人。」

祝遙光喉頭一緊,話在口中還未來得及說完。

男人低沉又夾雜著冷淡的聲音響起:「我沒有義務來告知你們這些事情。」

若是放在往日,祝遙光恐怕也不會如此碰壁,但是奈何今日鶴春山的心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差勁了。

以至於他有些煩躁地手癢。

想要殺些東西來疏解一下心口的鬱火。

祝遙光略帶歉意地看了鶴春山一眼,倒也沒有再強迫要求鶴春山告知自己這些事情,她將手中那枚玉佩遞給鶴春山。

「無妨,那這枚玉佩你可有印象?或者這是否是你的物件?」

鶴春山抬眼,掃向祝遙光手中的玉佩,剛想要開口拒絕,就在這時,太陽穴再一次傳來劇烈的刺痛。

又來了。

一旦自己恢復視力,眼前的場景便會開始莫名其妙出現一些奇怪的身影。

那枚玉佩映入他眼帘,從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怪異而又熟悉的感覺,

鶴春山抬起手,伸過去還未來得及觸碰那枚玉佩,眼前驟然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

身著青色衣裳的小姑娘舉著手中的花燈,正在甜甜對他笑。

男人驀地後退半步,有些不解地看向那枚玉佩,最終還是選擇拿起那枚玉佩放在指尖仔細打量著。

那枚玉佩只有半塊,中間鏤空雕刻著海棠的圖案,正中央沁著一抹紅,似是有血滴融進去一般。

祝遙光將玉佩交給他後,便拿上桌上的長劍準備轉身離開,只是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

「因為他身上的祟氣我從前見過。」鶴春山捏著那枚玉佩,悠悠開口,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

「什麼?」

「我化惡骨而生之時,身上的祟氣與他的一模一樣。」

「祝小姐乃仙門翹楚,自然應該知曉祟氣於每個人身上而生,只有可能獨一種。」

「若是出現一樣的祟氣,便代表著——」

鶴春山並沒有徹底說完,而是握著掌心的那枚玉佩轉身離開,只留下祝遙光一人在原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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