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蕪垂下眼睫,有些想問問鶴春山究竟為什麼要幫自己,可是在看見男人闖入木屋中的背影后,她深呼吸一口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在鶴春山抱著第一個昏迷孩童出來之後,她趕忙將劍與惡骨收好,焦急地跑過去,接過鶴春山懷中的小鮫人。
陷入昏迷的鮫人整個身體都不住顫抖。
沈平蕪的指尖擦過鶴春山的手臂,只覺一陣灼燙,她欲言又止,在心中默默掐訣。
接著,鶴春山周身泛著瑩瑩白光。
男人先是一怔,接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沈平蕪瞧不見的角落裡勾起了唇角。
鶴春山從有記憶開始,便對疼痛失去了感知,任憑他受再重的傷,都不會露出一絲猙獰的表情。
仿佛那些傷口在自己身上,根本不足一提。
可如今,竟然有人會因為自己身上的灼燒,專門掐訣。
沈平蕪並不知道鶴春山的心理活動,她將鶴春山救出來的每個孩童都安頓好,在簡單檢查過他們一行人身上的傷痕後,將視線落在了木屋前最後一道身影上。
自從鶴春山將惡骨抽了出來,便沒有人能夠看見他。
那些小鮫人只是愣愣地見自己或者自己身邊的夥伴突然漂浮在半空之中。
一隻小手拉了拉沈平蕪的衣* 袖。
她扭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小鮫人臉上淚痕與灰塵混在一起,像是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
「姐姐,是神仙救了我們嗎?」
稚嫩的童聲在喧囂之中響起,雖然輕但是卻又那般重,重到所有還沒有昏迷的小鮫人們紛紛仰起臉,似乎在等待著沈平蕪的答案。
巨大的陰影消散。
頭頂的陣法在祝遙光與季羨的齊心協力下,漸漸化作靈光四散而去,徹底消失在半空之中。
「得救了?」
沈平蕪微怔,有了片刻的停頓。
她的視線落在那木屋前的身影上,男人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蕭條,墨發披散,蒼白的臉上染著血跡,將男人那雙無光的眸子點綴為墨石。
血光迸破,祟氣消散。
直到鶴春山將懷中抱著的孩童丟在沈平蕪的懷中,男人似乎是累極了,竟然在沈平蕪剛剛安頓好小鮫人後,站定在她面前。
「你——」
沈平蕪望著眼前之人,剛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就只見鶴春山高大的身影朝著自己這裡倒了過來。
她抬手撐住鶴春山的身體,掌心貼在男人的腰腹與胸口處,卻還是被重量壓著後退了半步。
男人嘆了口氣,將臉埋在沈平蕪的肩膀上。
沈平蕪還以為他是受了重傷,頓時也顧不上回答小鮫人們的問題了,趕忙有些焦急地摸了摸鶴春山:「怎麼了?你受傷了?」
鶴春山一言不發,沈平蕪心裡越來越焦急。
她想也不想就拉過鶴春山的手腕,回憶著從古書中所看見的傳送靈力的功法。
好像是額頭貼著額頭?
沈平蕪這麼想著,也沒有其餘辦法,帶著一股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就要拉著鶴春山的衣領將額頭貼上去。
「你在做什麼?」
男人冷不丁的聲音在沈平蕪的耳邊響起,對上鶴春山面露困惑的神情,沈平蕪還有些焦急道:「你快保存點體力,我現在給你渡點靈力!」
鶴春山其實只是單純有些累罷了,畢竟這麼一點小疼痛在他經歷過那麼多傷痕面前,顯得有些小兒科。
他感受到沈平蕪朝自己貼近的動作,抬手抵在沈平蕪的額頭上。
「渡靈力是這麼渡嗎?」
鶴春山沒有動,甚至有些懷疑,他耷拉下眼皮,靜靜地注視著。
「不是這麼渡是怎麼渡?」
沈平蕪有些生氣,她又用力拽了拽鶴春山的衣角,「你別懷疑了,我在古書上看到過!」
他掃了一眼周圍,除了仰著腦袋目光澄澈的小鮫人們以外,神情倦怠的祝遙光與季羨也一同出現在附近。
鶴春山一言不發。
渡靈力是不是這麼渡,鶴春山不知道。
但是——
他只知道神交是這麼交的。
「快點啊!你還在等什麼!」
沈平蕪見到磨磨蹭蹭的鶴春山,心口一陣無名火,她瞪了對方一眼:「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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