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偏院人煙稀少,大多數的丫鬟都已經歇下,沈平蕪一個人住在一間距離鶴春山住所很近的屋子裡。
待到她剛剛推開木門的時候,倏然間,一桶水就這麼直挺挺地朝自己的臉上潑了過來。
好在沈平蕪雖然如今動用不了靈力,但是作為修仙之人的反應速度還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過身。
滾燙的熱水濺在地面上,還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汽。
這一盆水若是潑在自己身上,恐怕得脫層皮。
什麼仇什麼怨?
沈平蕪蹙眉,扭頭看向水潑來的方向。
幾道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看穿著應該一樣都是府上的丫鬟,與沈平蕪身上藍白色的衣袍如出一轍。
為首的少女梳著極為成熟的髮髻,與其尚且稚嫩的臉龐不相符。
蘇雨雙手抱胸,揚著下巴,以一種氣勢逼人的姿勢盯著沈平蕪,視線直接又滿懷惡意地打量沈平蕪。
接著,從喉間溢出一絲譏笑:「我當是哪個賊呢?」
「原來是你這個啞巴啊?」
烏髮中別著的簪子低調而又別致,翠玉點綴的竹葉鑲嵌在上面,即使在黑暗中都泛著別樣的光澤。
蘇雨的視線落在沈平蕪的發間,嫉妒的嘴臉發生了扭曲,嘴角的譏諷中都帶著一絲刻薄。
「不過你這麼晚從少爺的屋子裡出來。」
「怎麼?爬床成功了?」
府上的丫鬟與小廝大多是都是沒有讀過詩書的,就連說話也是直接且粗鄙,像是勢必要揭開沈平蕪身上那醜陋的偽裝。
蘇雨雙手抱胸扭著腰一步步上前,跟在她身後的小姐妹紛紛笑出聲,像是被蘇雨的話給逗笑了一樣。
沈平蕪狐疑地抬起頭,望了望這間屋子,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
嘲弄的視線像是陰冷的襖子,緊緊扒在身上如何也丟不掉,只要被貼過一次,往後哪怕離開了這些人,只要想起便會再次回憶。
若是換作一個自卑敏感的人,恐怕將會是一生的陰霾。
但是很顯然,沈平蕪不是。
沈平蕪是何人?就連在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面前都能皮兩下的人。
韌性強是沈平蕪的代名詞。
夏日的夜空繁星點點,又是圓月當空,沈平蕪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賀春山雖然出身顯赫,但是為人卻十分低調,就連院子裡多一些奴僕都是不樂意的。
因此,這周圍也就只有沈平蕪一個人住在此處。
「怎麼?啞巴今天怎麼沒有掉眼淚?」蘇雨瞧見沈平蕪視線亂轉,像是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也顧不上思考今日的阿蕪為何與往日不太一樣,她想也不想就上前動手推了一下。
按照以往的情況,那個啞巴應該已經跌倒在地上,只是眼淚直流卻咬緊嘴唇一聲不吭。
蘇雨以為這次也會是一樣的情況。
所以動手的時候便肆無忌憚。
「嘖,不會以為少爺會為你撐腰吧?」蘇雨瞧見沈平蕪依舊沒有受傷委屈的神情,又忍不住開口。
刻薄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突兀。
「你不過是少爺撿來的一條狗而已,要不是少爺好心,你估計已經被你那賭鬼爹丟進青樓里了。」
「我勸你不要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沈平蕪低著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只見少女白皙的肌膚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傷痕,青紫一片,有些結痂了又重新被拉扯出鮮血。
不難猜出這些傷痕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眸光一沉,心口莫名燃起一股子火氣,就好像是憋了什麼東西在心中許久,急需一個發泄口。
在蘇雨再次想要動手推搡自己的時候,沈平蕪的眉眼間划過一絲戾氣,她撇了撇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你先動手的對吧?」
伴隨著咔嚓一聲——
屋內灌入寒風,早已熄滅的篝火灰燼隨風飛揚。
靠坐在柴草上的男人微微抬頭,望向門口姍姍來遲的季羨,季羨的視線掃向一側。
鶴春山的身邊還躺著沈平蕪,她的臉上蓋著一本功法秘籍,睡得安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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