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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沈平蕪等人站在國師寢居,屋外小雨淅淅瀝瀝,屋內燭火搖晃似乎有人影在裡面走動。

祝遙光想了想,朝著沈平蕪又比了個向上的動作,意思再明確不過。

沈平蕪發著呆,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季羨便一臉拽酷炫地擠在自己與祝遙光中間,輕輕一躍便上了屋檐。

幹完這一切後,還漫不經心地朝下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沈平蕪仰著脖子看了會,對著這麼高的屋檐再一次犯了難,她猶猶豫豫道:「祝姐姐,你有辦法帶我上去嗎?」

還未等祝遙光開口,屋檐上的季羨似乎又面露不滿,一副又要開口的模樣。

祝遙光趁著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輕聲道:「可以的,來吧我攬住你的腰。」

祝遙光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馨香,靠近時就好像是貼近了一朵正在盛放的木蘭,不似嬌花般那麼熏人的香,只是淡淡又讓人心安。

三人一同安全地落在屋檐上後,沈平蕪還緊緊抱住祝遙光,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一副柔弱的模樣。

「祝姐姐,你好厲害!」

季羨捏著腰間的長劍劍柄,指尖用力到泛白,他瞪了沈平蕪一眼,想要上手直接拉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抱夠了沒有?抱夠了趕緊鬆手。」

聞聲,沈平蕪抬起頭轉眼看著季羨,沒忍住咧嘴笑出了聲:「你那麼急幹什麼,祝姐姐是你的嗎?」

季羨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往日裡一向能說會道的少年卻在此時支支吾吾,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別吵了,專心調查。」

「祝姐姐你可得小心了,我感覺季羨就是見不得你與旁人親近。」沈平蕪壓低聲音,湊在祝遙光的耳邊嘀嘀咕咕。

祝遙光順勢看向扭過頭去一臉憤憤然的季羨,自然也看見了他那已經泛紅的耳尖。

耳邊沈平蕪的話叫她也忍不住有些面紅耳赤,她輕輕敲了敲沈平蕪的腦袋:「你倆認識幾天了,還是跟仇人一樣!」

沈平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鬆開了抱著的祝遙光,一扭頭就看見了跟在身後的鶴春山。

男人總是這麼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後,神色淡漠像是對她們三人的拌嘴聊天勾不起任何的興趣。

屋檐上涼風習習,沈平蕪幾人趴下貼近青黑色的瓦片,伸手就打算將那瓦片給挪開幾片,卻在下一秒季羨突然比了個停下的手勢。

沈平蕪的手頓在半空,略微有些不解。

「怎麼了?」祝遙光用氣音問道。

季羨輕輕搖頭,「不對,這個屋子的瓦片不太對勁。」季羨用手指了指顏色呈青黑色的瓦片,指尖突然亮起一道靈火。

透過靈火的照射,沈平蕪瞧見原先平平無奇的瓦片竟然折射出絢爛的光澤。

沈平蕪轉身又看了看自己周圍的瓦片,在發現整片屋檐上的瓦片同時都折射出了相同的色彩,看起來非常顯眼。

「這些是用鮫人身上鱗片製成的嗎?」

沈平蕪不解地開* 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瓦片的表面,果然入手一片滑膩,她抽了下嘴角:「別告訴我那喪心病狂的國師把鮫人鱗片拔了,全部煉化成了瓦片建在自己屋頂上。」

不僅虐殺鮫人,甚至用鮫人的鱗片來遮蔽雨水。

「他晚上不會夢魘嗎?」沈平蕪收回了手,心中一陣惡寒。

「國師府這麼大的動靜,這城主一點都不知曉?」祝遙光沉思片刻,隨後悄悄取下了一小塊瓦片收入錦囊之中,似乎是在留存證據。

沈平蕪將自己在來時碰見的場景簡單描述了一遍,祝遙光聽完之後再次眉頭緊蹙,低頭看向底下的瓦片。

「既然如此,我們恐怕不能這般打草驚蛇。」

第19章 我會殺了你的

本來準備好好探一探國師府的祝遙光與季羨二人在聽到沈平蕪講述後,頓時換了個計劃,選擇暫時不打草驚蛇,一行人原來返回了客棧。

客棧內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掛著恐懼的神情,就好像是瞧見了什麼嚇人的場景。

甚至那些忙碌的小廝在看見沈平蕪走進大堂後,整個人都哆嗦了兩下,腳下步伐快了不少。

祝遙光二人剛剛走到櫃檯的時候,剛準備與掌柜再續上幾日房租,就突然聽見一聲輕響。

本來還在不斷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掌柜,與站在後面的沈平蕪對視了一眼後,驀地跌倒在椅子上。

祝遙光與季羨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覺得有些奇怪。

季羨將手中的長劍不輕不重地扣在櫃檯上,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接著問道。

「掌柜,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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