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嫿這邊,一行人急匆匆地回到西小院,趙嬤嬤今日原本不當值,聽聞格格被主子爺抱了回來,當即嚇得不輕,鞋都沒穿好就往外面趕。
沒成想四爺進門就讓下人們都退下了,還專門吩咐所有人無故不得打擾。
趙嬤嬤立在寒風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顆心焦灼又疑惑了半晌後突然悟了,若是格格的肚子出了什麼事,四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男人留在屋裡有什麼用?既然都沒喚她這個老婆子進去,那肯定不是格格的胎像不好。
緊皺的眉頭舒緩下來,趙嬤嬤反倒一派淡定地開始審問兩個小丫頭今天宴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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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胤禛動作小心地將年嫿安置在榻上,見她還在閉著眼繼續演,咬了咬牙道:「沒別人了,還裝呢?」
年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刷地一下睜開,一臉驚訝地看向立在榻前的男人:「爺看明白我給您的示意了?」
胤禛哼了一聲,面上還帶著幾分薄怒:「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需要你拿這般緊要的事情開玩笑,你可知方才我......」
胤禛說到一半硬生生頓住,方才他在宴上聽到她喊「腹痛」的時候,腦子裡把所有不好的後果全想了一遍,以往皇阿瑪的後宮就有妃子因為小產血崩而亡的,這個認知讓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幾乎是想不管不顧抱她親自去找太醫。
可就在他慌了神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袖口被年嫿輕輕拽了拽,雖然這個動作不起眼別人未必看得到,可二人私底下接觸多了胤禛熟悉她的各種小動作,幾乎瞬間便懂了她的暗示,這才拒絕了福晉的提議將她帶了回來。
聽到眼前的人這樣說,年嫿這才注意到四爺的額上起了一層薄汗,方才回來的急,他抱著她走的步履匆匆的,居然在這大冬天裡急出來了一身汗。
心底泛起幾分莫名的愧疚,年嫿抽出帕子,伸手要去給他擦汗,卻被胤禛動作冷硬地躲過。
年嫿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中。
「你還沒跟我解釋。」胤禛握住她那隻手,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年嫿怔住,這人平常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太溫柔沒脾氣了,以至於她都忘了眼前這個男人平日在外面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動了動手腕掙脫不開,年嫿沒什麼畏懼地對上他有些冷的眸子,抱怨道:「凶什麼凶,還不是為了你,不然我才不費這麼大功夫演這場戲。」
胤禛嚴肅的面容一松,疑惑道:「為了我?」
「嗯,怎麼不是為了你,要不是有我你現在早不知道中了藥去了哪位美嬌娘帳里了,就你這性子,到時候有你後悔噁心的。」
年嫿白了他一眼,將鈕祜祿格格那日的話同他複述了一遍,她也算了解胤禛的性子,讓他主動寵幸別人或許可以,但若是被人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給安排了,恐怕第二天要噁心死。
果不其然,待她最後一句話說完,四爺的臉色已經比鍋底還難看了。
「她當真是做福晉做膩了。」胤禛面色緊繃,眉眼之間一點溫度都不剩。
這話說的離譜,年嫿敢聽卻不敢評論,她一個妾室,福晉合不合格換不換人哪裡是她能置喙的,年嫿明智地選擇閉嘴,看著四爺自己立在桌前發脾氣。
末了,約摸著四爺接受的差不多了,年嫿試探著問了一句:「或許福晉當初只是跟鈕祜祿格格這麼一說,實際上今天沒實施呢?我這也是一面之詞,還在宴會上故弄玄虛嚇唬人,爺您也不能全信我的話,真要算起來,我也應該被治罪的。」
此話一出,年嫿果然收到了胤禛一記眼刀,只見渾身低氣壓的男人往她這邊走近了些,恨鐵不成鋼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有錯了,當時怎麼沒想著你這法子會不會嚇到我,若我由著福晉給你請太醫,你還能混過去?」
「白天您和蘇培盛都在宮裡,我又找不到人,再說了,混不過去不是還有您嘛,太醫又不能解釋我為何方才痛現在不痛了。」年嫿索性讓自己躺下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是為了您,您不能好心當驢肝肺。」
胤禛被她這副挾恩圖報的樣子給氣笑了:「你等著,我回頭再跟你算帳。」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待到劉太醫來了西小院的時候,胤禛還是陪在一旁細細問了年嫿的情況,待聽到劉太醫說一切康健,全場沉默的四爺難得發了話,讓劉太醫開幾副溫和無害的安胎藥給年格格補補,以免她發生這種突然的「腹痛」。
年嫿看向他,用嘴型無聲說了幾句「幼稚」。
待西小院這邊的事情處理完,胤禛難得沒有繼續留宿,帶著蘇培盛走了出去。
方一走出西小院,蘇培盛就看到四爺方才對著年格格的溫和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這巨大的反差是從何而來,便見四爺抬腳往正院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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