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從珚任由他重重親咬了幾下,可現在實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機,輕輕推他,「事情還沒結束……」
拓跋驍順從地離開她的唇,胳膊卻沒鬆開,反而摟得更緊了,拼命將她壓到自己懷裡。
姜從珚都被他弄疼了。
拓跋驍大喘了口氣,直到現在,他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冰冷到宛如無機質的碧眸終於恢復溫度和神光。
六天前,他帶著軍隊穿過獨石口時確實發現了伏兵,伏兵從兩側和身後來襲,他再要退出已經晚了,便假裝中計,帶著手下邊戰邊退,最終誘敵深入,最終殲滅了敵軍。
他本該高興得意,但他發現埋伏的敵軍並不是慕容部的人,而是附近諸部聯合起來的叛軍。
想到什麼,他瞬間變了臉,再也顧不上慕容部的叛亂了。
這些人能在半路埋伏他,那王庭的情況呢呢?她呢?
或許從一開始,慕容部的叛亂就是一場陰謀,還有叱干拔列,他會中計,可能也是身邊有奸細。
他知道她聰明,可反叛來得太突然,王庭的精銳也都被調走了,她要是沒有防備,萬一……拓跋驍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帶著大軍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一天一夜。
果然,他在半路上遇到了截殺。
他的心愈發往下沉。
那一刻,他心中湧現出無數的後悔、懊惱、後怕,他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王庭。
他幾乎殺紅了眼,腦子裡只剩一個念頭,她一定要沒事,不然,他會讓所有人給她陪葬,所有人!
此時此刻,只有擁著她柔軟的身軀他才能告訴自己這是真的,她沒事,她就在自己懷裡。
他從沒哪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不能失去她,十年前他就失去了阿母,現在,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多瘋狂的事來。
姜從珚感覺男人在抖,不是錯覺,他真的在抖,渾身打顫。
「你怎麼了?」她有些擔憂地問。
拓跋驍慢慢放開她,「我沒事。」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陷入今天這樣的險境。」他一字一句,近乎立誓般承諾。
他原來是在後怕。
姜從珚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片刻,拓跋驍抱著她下了地,見她似恢復力氣能站穩了才鬆開她,「你在這裡等我。」
他讓阿隆帶著精銳留下護衛她,自己重新提槍上馬沖入了混戰。
姜從珚看他胳膊還流著血,想叫住他都沒來得及。
只見拓跋驍仿佛來自地獄的死神,不斷收割著叛軍的性命。
這個時候他本不用親自上陣,可他殺得比誰都兇猛,他不是殺敵,他在宣洩胸中滔天的怒火。
叛軍本就處於頹勢,又聽聞拓跋驍回來了,看到那猛虎馳騁的高大身影,更深深恐懼於他的威勢,死的死,降的降,等到天光大亮,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時,混戰已經結束了。
阿史那兀鷲在混戰中被殺得只剩一口氣,胸腰中了幾刀,一條腿被砍斷,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另一邊,可地延尋和他的手下也沒能逃出包圍圈,被張錚活捉捆了來。
「王,您要怎麼處置可地延尋?」他提拎著捆成粽子的可地延尋過來,狠狠往地上一丟,砸起一片灰塵。
混戰結束,拓跋驍身體裡的血液卻還在沸騰,他下了馬,朝陽將他寬大的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正好籠罩住可地延尋。
可地延尋睜開眼,迎著金色的陽光看到拓跋驍半隱在陰影中的五官。
「沒想到還是敗在你手裡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殺就殺。」
他了解拓跋驍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性格,更知道自己動了他最在意的人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中原有句話,勝者王,敗者寇。
身為鮮卑勇士,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時露出卑微軟弱的模樣,不過就是一條命而已。
他只是不甘心,拓跋驍年輕又驍勇善戰,是比拓跋塔還出眾的王,要是他不娶那個漢女,一心一意壯大鮮卑該多好,那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可地延尋偏了下頭,尋到被眾人護在中間的姜從珚,他有預感,這個漢女會讓鮮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鮮卑會因為她消亡的。
姜從珚也注意到可地延尋的眼神了,面對死亡,這個四十多歲的野心家、造反者眼裡,沒有後悔,只有坦然,倒是沒辜負他的身份。
但她也不會因此而可憐他。
「你當然要死,但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拓跋驍冷聲道。
可地延尋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開口,面前一道寒光閃過,脖子一涼,他沒感到痛,反先看到一股噴涌而起的鮮血,接著他才意識到了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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