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兒紅紅的,含著一汪淚,就這麼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己,迎著冬日的暖光,白白的臉蛋上一雙眼睛委屈又堅定,十一郎的心忽然就似被什麼輕輕地敲了一下。
「我、我沒想害你摔跤的。」十一郎愧疚不已。
要是阿兄知道他去搶她的信,肯定會教訓他的。
「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信,我現在還給你,你別哭,我給你道歉。」十一郎忙把信塞回她手中。
姜羽兒接過,發現信封被他捏出幾道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安心下來,t至少沒被他看到信的內容。
十一郎見她還不說話,不知她有沒有原諒自己,有些惴惴,絞盡腦瓜子想做點什麼賠罪。
「地上有雪,我扶你起來吧。」說著他就直接上手了,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提起來。
姜羽兒被他嚇了一跳,低呼一聲。
十一郎鬆開手,沒想她根本沒反應過來,加上膝蓋還疼著,被他這麼一扯一拽的,根本來不及站穩,眼看又要摔下去,他忙抓住她的手將人撈回來,因為著急使的力氣太大,她狠狠撞到他身上。
十一郎愣怔了。
姜羽兒只覺天旋地轉,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被他折騰得不輕,根本來不及想別的,好一會兒才穩住身體,忍著膝蓋的疼痛推開他。
她轉身往屋裡走去,一瘸一拐的。
十一郎想到是自己害她受的傷,忙跨到她身邊,卻不敢像先前那樣直接上手了,試探著問,「要不我扶你進去?」
「不用。」
「你的腿磕得很疼嗎,要不我給你請個醫士看看?」
「一點小傷,不礙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十一郎有些煩躁地撓撓頭,「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我給你賠罪,我以後絕不這樣了。」
姜羽兒停下腳步看他,「你說的,以後不許再搶我的信。」
十一郎拍拍胸膛,「我保證不會再犯了,這樣你能原諒我了嗎?」
姜羽兒輕輕點頭。
「嘿嘿。」十一郎憨笑了下。
等十一郎離開,姜羽兒坐到內室,女夏撩起她的褲腿查看傷勢。
難怪剛才疼得站不穩,摔的那下著實磕得不輕,整個膝蓋都腫了,還破了皮。
女夏一邊給她上藥一邊低聲埋怨,「公主您就是脾氣太好了,十一郎害您摔成這樣,您居然就這麼原諒他了,要是稟告給夫人,夫人肯定要罰他。」
姜羽兒搖搖頭,「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夫人對我雖好,十一郎畢竟是她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頑劣了些。」
桓母對她還算不錯,可姜羽兒知道,跟她的兒子比起來自己只是個外人,若總為些小事去說十一郎的不是,就算面上不說,她心裡恐怕也是對自己有意見的。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能少些是非就少些是非吧。
十一郎回到隔壁院中,忽的伸出手看了看,接著想到什麼,他猛地搖了搖頭。
——
姜從珚的年禮送抵各處時,她也收到了長安和涼州的年禮。
尤其是涼州送來的,香料布匹,應有盡有,最重要的還是幾封信。
三表哥在信里跟她總結了涼州這一年的經營情況,比上年的規模又擴大了些,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叫她不必擔心。
至於外祖母的信,更多是問她在草原習不習慣,衣食住行有沒有受委屈,還送了許多乾果菜蔬,都是她以前愛吃的。
姜從珚看得心裡暖暖的,這樣全心全意愛著她的家人,她怎麼忍心看著他們將來飄零亂世,血濺山河。
進入十一月隆冬,天氣越來越冷,大地一片雪白,整個草原都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只能窩在屋子熬著,熬到冬天過去。
有些牲畜篷不夠結實,晚上被風颳破洞,牧民們第二天起來鏟雪,發現不少牛羊被凍死了,一時傷心不已。
牛羊都死了,就算熬過冬天,等到明年又該怎麼辦呢?
姜從珚讓阿椿和兕子一直關注著牧民們的情況,主動提出用麥子換回一些凍死的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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