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罵了兩句,順手撿起掉落在她腳邊的一本卷宗,忽一頓,上前搶過宮女懷裡的幾張紙:「行了,這點事都做不好,這裡不用你待著,趕緊走吧,平白礙了貴妃的眼。」
那宮女哭得更厲害了,拿起茶盤擦著淚走了,弦月一把將門關上,緊張地回過頭:「娘娘,奴婢在這本卷宗上似乎看到了明昭儀的名諱。」
「什麼?」
貴妃一把抽出那捲宗,從頭開始看,弦月守在門口,輕聲道:「明昭儀封位的第一日,她的名字便傳遍了宮裡,雖然後來不讓人提了,但是這兩個字,奴婢死都記得,葳蕤,是您曾經教奴婢寫過的。」
卷宗前面是關於一個名叫柳止期的官員生平,後又出現了一個林州,林貴妃不明所以,直到連翻幾頁,果然看到弦月所說的兩個字——葳蕤。
葳蕤的生平她也命人查過,只是絕沒有眼前這個仔細,怪不得前面滿篇都是柳止期,原來她原姓柳,還是官家之女。她一目十行往下看著,直到看到一行字,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她扶著桌子,閉了閉眼。
「娘娘!」弦月驚叫。
「別過來,盯著外面。」貴妃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去,心幾乎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原來明昭儀不孕竟是真的,梅麗儀竟然真的沒有說謊,那個關鍵時候出現的黎太醫,竟是、竟是真的受了皇上指使。
那日自養德閣枯井裡搜出來秋實的屍體後,梅麗儀很快便被餵了毒藥,以庶人身份葬在了不知何處山野,而那個太監、那個太監似乎還被關在了牢里!
她眼睛霎時亮了亮,可又徹底暗了下來。
即便是還在又怎麼樣,說謊的人是皇上,皇上要保明昭儀,誰能忤逆他的想法,最讓貴妃感到心寒的是,明昭儀竟真的不孕。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小腹。
那年陳家被抄家流放,她跟隨父母一路受了多年苦,早早便傷了身子,即便後來瞧過多個太醫,但都說很難再有孕,就因為這件事,她的一生都被毀了,陳家已無男丁,為了保住現在的榮華,她執意進宮嫁給表哥,可這麼多年,表哥卻一直沒有沒有真正寵幸她,她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身子無法受孕,可如今看來,如今看來……
為什麼明昭儀就不一樣?憑什麼?
「娘娘,有人來了!」弦月在門口緊張道。
貴妃連忙記下前面的幾個人名,趕在門被推開之前將卷宗放回抽屜,待狩元帝進來,她端著笑起身:「表哥……」
第50章 第五十謀 慎刑司
狩元帝邁進門檻, 一眼就看到桌上的湯,額角跳了跳,沉吟道:「這些日子江南頻發水災, 朕忙的焦頭爛額,恐怕近幾日都沒有閒工夫。」
貴妃嘴角僵了僵,昨日他還是在華清宮歇的, 到了今日就成了沒有閒工夫。她勉力壓下那股子不舒服的情緒, 面上轉瞬就露出歉意:「原是如此,看來今日是嬪妾來的不湊巧,打攪了皇上。」
狩元帝一擺手, 尋了個位置坐下:「你來,朕也能歇口氣, 是給朕做了湯嗎?」
貴妃一使眼色, 旁邊的弦月立馬呈上燉煮了一個時辰的湯:「這是娘娘特意為皇上熬的四神湯,取茯苓、懷山、蓮子、芡實四種藥材熬製而成, 有化濕補虛清熱鎮水之效,正適合皇上在繁忙之際補補身子。」
這湯聽著確實補氣, 但狩元帝接過, 剛湊到鼻前, 還未入口便聞見了一股子藥味。
他頓了頓,嘴唇只稍稍碰到碗壁便放了下來:「貴妃有心了。」
見他連喝湯都如此敷衍,在看不見的地方,貴妃的臉色沉了下來,待狩元帝抬頭, 又是一派春風拂面:「不瞞表哥,今日前來,柔嘉還有一事相求。」
狩元帝疑惑看去:「哦?」
貴妃施施然坐下, 帶著香氣的手帕抹了抹眼角:「柔嘉入宮已有四年,從前有表哥同姨母相伴,日子也算悠愜,可如今姨母越發沉迷佛道,三日裡總有兩日在閉門,而表哥……」
她欲言又止地望過去,狩元帝垂著眼,看不清神色,她便繼續:「表哥政事繁忙,柔嘉也不敢多有打擾,如今只覺得時光悠久,越發無趣起來。」
說著,她眼眶竟紅了,淚盈於睫:「柔嘉從未如此恨過自己,身子如此不爭氣,只是受了些苦便無法為表哥誕下子嗣,柔嘉日思夜想,見德妃與大公主,常貴嬪與二公主如此融洽,便也想有個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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