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太醫特意叮囑她每日要適當走動走動,平時也儘量多用些諸如魚、蛋、奶和新鮮蔬果肉之類, 不僅是對孩子, 對她自己日後生產也有好處。
棠袖審視地看自己的肚子。
想想也是挺神奇,懷孕前她那麼平坦的肚子,懷孕後跟個球似的鼓起來,有時候孩子踢她一腳, 她都疑心會不會力氣稍微大點,就能把她肚皮撐破了,但不踢吧又覺得怎麼還不踢,莫非她今天吃的不是孩子喜歡的,如此反反覆覆,她都快習慣並學會無視了,流彩和昭夏卻遵照太醫言重視得很,陳樾也每次來都會問,生怕哪天不對卻沒發現,那就不妙了。
「肯定踢了。」
陳樾說著,一撩衣擺蹲下去,熟練地擺好姿勢,讓棠袖無需因肚子那麼受累,也方便他貼近感受孩子動靜:「這幾天都是我一來就踢了,今天應該……嗯。」他笑了下,仰頭看棠袖,「踢了。」
他指腹輕輕碰了碰鼓起的部位。
應當是孩子的小腳。他想。
好小。
陳樾對比了下,他半個掌心就能完全覆蓋住。
卻聽棠袖道:「這孩子力氣怪大的。」
這一下踢得不疼,但她就是感到用的力氣不小。
也不知道還沒長成的孩子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勁兒。
陳樾說:「仿我。」
他就是因為在胎里時踢的力氣大,讓瑞安長公主覺得他興許是個練武奇才,才送他去學武。
也正因為他在練武上確實有那麼點天賦,他才會進錦衣衛,而不是只簡簡單單承襲爵位當個侯爺。
棠袖聽了,道:「那如果我這個生出來是兒子,長大後豈不是像你一樣也要進錦衣衛?」
陳樾道:「這個說不準。」
就一般情況而言,錦衣衛乃世襲軍戶,即父親是錦衣衛的話,兒子日後要麼繼承父親的職位,要麼自己考武舉進錦衣衛。
不過也有例外。
陳樾還沒說具體是什麼例外,棠袖已然沉思著道:「進錦衣衛也好,你就不說了,到時陳檖和棠蔚也都進了錦衣衛,那麼多年肯定能爬到高位,放眼南北鎮撫司,誰敢欺負我們兒子?」
陳樾:「……」
「你這想法和陳檖的一模一樣。」他說。
「他也這麼想?」
豈止這麼想,陳檖甚至還想得更美。
陳檖早就打算好,不管武舉會試考第幾名,他進錦衣衛後都只當個小旗官。
別看小旗只是從七品,平平無奇的樣子,但他上有都指揮使兄長,中有千戶師兄——陳檖素有自知之明,也一向承認棠蔚這個當師兄的就是比他厲害,所以他都有信心中武進士,比他厲害的棠蔚必然也能中武狀元,武狀元進錦衣衛少說也得是正五品千戶——這麼兩位罩著他,什麼大小事都攤不到他頭上,簡直是他的夢中情職!
「他和他妻子說了,也和父親姨娘說了,他們都同意他當小旗。」陳樾道,「他姨娘都點頭了,母親只是他嫡母,也沒什麼好說的,還省了我給他安排。」
棠袖微微驚訝。
她可還記得表姑娘嫁陳檖前,家中長輩是指揮僉事,正四品,這突然降到從七品不說,陳檖似乎還準備能在從七品上呆多久就在上頭呆多久,這哪個當妻子的能受得了?
而表姑娘居然同意了。
棠袖不懂。
她只知道如果換成她和陳樾,陳樾敢這麼沒上進心,成天在衙門裡混吃等死,她揪著耳朵提著刀都要把陳樾給逼升官。
笑話,這年頭女人想誥命加身,基本只能靠男人。不給妻子掙誥命的男人留著有什麼用?爛在家裡當擺設嗎?
棠袖想,可能表姑娘對陳檖是真愛吧,不然傻子才不想要誥命。
棠袖把真愛二字一說,就見陳樾笑開來。
他道:「你也認為父親他們是真同意讓陳檖就當個小旗?」
一個也字,棠袖懂了。
「所以他們其實是在哄陳檖?」
陳樾道:「也不算哄。他們確實商量好讓他當一段時間的小旗,先把他夢給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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