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棠袖輕輕舒口氣。
還好她跑得快,不然……
瞟見不遠處剛換下來的竊藍色道袍,棠袖撇過臉,決定這段時間都不要再穿了。
都怪姓陳的煩人精。
棠袖憤憤拍了下水面,這可是新衣服,結果只穿一次就擱置,下回穿那個蒼葭色吧。
由於今天在外忙碌許久,因此即便最初只是想趕快洗乾淨換件衣服,然而真泡進浴桶里了,棠袖也還是呆到水不熱才起來。
一起頓覺疲乏,既是累的,也是情動導致的。
簡單用過晚飯,棠袖漱了口就要睡覺。豈料她眼睛是一閉就睜不開,確實困,身體卻躺了許久還在翻騰。
腦子更是不斷回憶在馬車裡的那一幕幕。
回憶陳樾說話的語氣,看她的眼神,親她的力道……
以及炙熱得讓她不敢觸碰的溫度。
棠袖抱住腦袋。
姓陳的,真的好討厭啊。
再翻騰一陣,還是沒能睡著,甚至都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腦子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反覆回憶當時沒能注意到,現在卻慢慢回過味兒來的種種細節。棠袖閉著眼坐起身,心道她就不該去看陳樾,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她還在考慮,卻故意撩撥她情動,讓她早被養成習慣的身體自主渴求起來,且是因為他惹的,她必然會第一時間想到他,更會因此縮短考慮的時間。
天天就知道給她耍心機。
氣著氣著,棠袖忽然記起,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好像當初她跟陳樾成婚的時候,杜湘靈有送過她一小箱東西?
沒記錯的話,里面有勉子鈴、角先生等助興之物。
那時她還不太懂,只知曉這些於房事上大約有點用處,便在第二次與陳樾同房時把箱子翻出來給他看。誰知陳樾看了一眼就合上鎖住並沒收,言道他們不需要這些。
之後他們確實一直沒用過外物。
主要是陳樾對她很熱情,她有時不太能受得住他不說,他占有欲也很強,他不願意讓他自己以外的東西近她身。
這就導致現在棠袖想起角先生這個東西,有意找根試試都不行,那小箱子估摸著早被陳樾毀屍滅跡了。
棠袖只能安慰自己,先忍忍,等到天亮再說。
天亮後,棠袖叫自己的貼身丫鬟。
「流彩。」
「奴婢在。」
「你知道角先生嗎?」
流彩微微一頓。
她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還在宮裡當女官時,偶爾會聽到對食的都人宦官們說角先生非常好用,包括有些妃嬪也在偷偷地用。她們異口同聲地稱角先生堪為閨中一大樂趣。
便很平靜地回:「奴婢知道。」
「找人去買一個來,」棠袖吩咐她,「記著買好一些的。」
流彩應是。
角先生這種東西,不管在哪都很容易買到。
但特意說了要好的,被暗中安排的僕從想了想,並未前往角先生為必備之物的勾欄,而是出了京師,騎快馬來回奔波半月,方將一外表低調的盒子交到流彩手里。
流彩打開。
確定里面的東西不論形狀還是質地等皆為上佳,流彩面不改色地合上,問得此物絕對十成新,便示意僕從去帳房領賞錢,她悄悄將東西清洗一番後呈給棠袖。
於是這夜,棠袖難得點了燈。
她坐在床上,對著燈光端詳等了半個月才等到的角先生。
和記憶中的差不多,沒什麼稀奇的。
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好像有點……
細?
有了這麼個想法,棠袖一時不忍直視。
緊接著又覺得冷冰冰的玉哪裡比得上活生生的人,棠袖索性揚手一扔,不要了。
才扔下床,前方出現一道人影,不用說,正是從窗戶悄無聲息進來的陳樾。
剛好那玉做的物件骨碌碌滾過去,滾到陳樾腳前,他駐足看了下,抬眸望向棠袖。
棠袖鎮定地回視,沒吭聲。
唯那張瓷白的臉,突然暈出薄紅。
她暗暗掐了掐掌心。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來就算了,還被他撞個正著……
就在棠袖以為,陳樾會說些什麼讓她更加臉紅甚而惱羞成怒的話,就見他抬腳一踢,角先生被踢到暗處,不見了。
他道:「別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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