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寧微妙地抿住了檀紅的唇線。
她閉上眼,就像把自己交給他一樣,唇角壓了過去。
不是浮塵霧靄起落的樓梯間,也不是帶著引誘而充滿算計的吻。
沒有一觸即分,沒有蜻蜓點水。
撕碎、碾咬、折磨,掐著腰側的手指仿佛要嵌入她的靈魂,從此她想起這個吻只能感覺到戰慄。
發自靈魂的戰慄。
她被他完全地抱起,全身重量視死如歸地傾在他身上。她很輕,懷抱並不吃力,但聞也小心翼翼地收斂手勁,她這個漂亮而精緻的手辦娃娃,經不起任何的摔打。
她予求予舍,千般縱容萬般寵溺。
他沉迷、他墮落、他自甘墜入名為宋昭寧的地獄。
「…baby,」她的嗓音潤著薄薄的水光,眼尾亦是沁紅,勾魂奪魄的媚態,「張嘴,換氣。」
是誰打翻了碗,不在意。
是誰又碰撞了尖銳硬物,沒關係。
聞也手掌抵著她後腦,梳攏得宜的長髮已經凌亂地纏上他指尖,就像兩條原本斷開的紅線,因為宿命糾葛再度有了牽連。
他的手指很燙,牢牢地,一動不敢動地扶著她的後腦和腰身,沒有更進一步。不能,他不允許。
身體本能的欲望勃發,他緊閉著眼睛,臉色有一種衰敗的冰白,修長眉宇卻因蹙緊的動作而愈發動人。
他伏在宋昭寧頸窩,那一小塊雪塑似的皮膚,被他的鼻息和低喘烘得溫熱,難耐的齒尖磨了磨,終於忍不住,低下頭,細細地咬,細細地吻,細細地吮。
那瞬間的痛覺其實是很微弱的,但她卻在白光激盪中想起什麼事情。
還是那場大火。
晝夜不息。燒著她的神經,燒著她殘廢的小指和小腿皮膚。
肘彎的傷,是為了保護她。
頸骨的傷,還是為了保護她。
她的靈魂好像已經飄起來,浮在半空中,悲哀而絕望地看著唇齒交融的兩個人。
走投無路的愛與恨,這一刻不再分明。
你看,我的命是你當年救回來的。
如果你讓我還給你,我好像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她的刺青,復刻他的傷疤。
人生,在這一刻變得公平。
.
是誰先抽身,聞也事後想不起來。
宋昭寧坐著流理台,小腿筆直勻稱,姿態輕盈鬆弛地交疊。
她的長髮亂了,單手攏到前肩,露出頸後雪白皮膚。
星點吻痕,泥濘又淋漓。
聞也掐著喉結,轉過目光。下一秒,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什麼,他仿佛靈魂被定住了。
從她進來到現在,他不曾過分流連過自己目光。局限於禮貌地點頭和交談,所以沒發現,她裸露的、十分鐘前環著自己腰身的左腿,有一道刺青。
就像一尊精美瓷器,打碎又被縫起。
那綿延的、瀲灩的哄,像是一把火,來勢洶洶地燒到他心底。
「這什麼……」
他喉嚨發緊,難以置信。
宋昭寧順著他視線的落處,輕輕地「哦」了聲。
她漫不經心:「小時候受過傷,留疤覺得難看,就去做了文身。」
他聲音已經不穩了,這個刺青比她的吻來得更大衝擊。
「宋家沒錢了嗎?」
宋昭寧:?
她竟然能懂他的腦迴路,瞬間失笑。
「痛苦是很私人的情緒。我因為那場事故,腦子受了點傷,不記事。」她頓一頓,干而脆地轉過目光,低眸擦開一簇火,同時斂了笑意:「因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很痛苦。所以想記住這種痛苦。」
第52章 昭寧
◎「但我偶爾很想死。」◎
唐既軻忙到隱隱開始有脫髮跡象的那個晚上,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終於崩潰,罔顧上下級的關係在凌晨三點給宋昭寧的私人號碼狂轟濫炸了五個電話,終於在最後一個自動掛斷的前一秒被她接起。
宋昭寧:?
「什麼事情。」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頂層複式的環景夜色,語氣複雜:「需要在這個點和我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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