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畫最費時辰。
阿笙回過神來,外頭天色都有些黑了。
心裡頭一一驚。
糟糕,現在幾點了?
阿笙倏地轉過頭,老先生不知道去了哪裡,書房裡,二爺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在看書。
夕陽的餘暉罩在二爺的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暖光,使得二爺整個人瞧上去,就跟天上的謫仙人似的。
阿笙一時忘了時間,也忘了著急,只顧著呆呆地盯著二爺瞧。
正在看書的人似是有所察覺,抬起頭。
阿笙慌亂地將頭一低,佯裝繼續低頭作畫。
可這作畫也同做文章,構思文章走向一樣,一但思路斷了,一時便難以立馬落筆。
阿笙耳尖發燙,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他先前在作畫時,老先生是跟他說了一句,說是他出去一趟……倒是沒說幹什麼去。
之後……之後老師便一直沒回來麼?還是說期間回來過,只是他沒留意?
阿笙出神想東想西的功夫,只聽二爺出聲道:「老先生吃得太醉,我讓福祿扶他回房休息去了。我見你畫得認真,便沒有出聲打擾你。
豬蹄吃過了,很好吃。老先生也吃過了,吃過了之後,我才讓福祿扶他回的房。」
所有阿笙想到的,或是一時間沒能想起來的,謝放都替阿笙解答了。
倒是一時間,讓阿笙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
「我瞧瞧,畫得怎麼樣。」
他,他畫得太醜了。
阿笙正要將宣紙給拿起來,不讓二爺瞧。卻是不知二爺不知何從美人榻起的身,繞過了桌子,來到他的身後,手臂環過他的腰身,就這麼狀似半,半擁著他……拿,拿起他桌上的畫。
第48章 來勢洶洶
身體被半擁著,阿笙聞見,來自二爺身上,他所熟悉的一股淡雅的幽香。
是昨日,他送二爺的香囊!
二爺,今日,竟,竟也還佩戴在身上麼?
阿笙僵直著身體,便是連腦袋也不敢轉動一下。
「畫的是院子裡的那株松柏?」
溫熱的氣息如同這夏日院子裡的熱浪,吹拂著他的耳廓。
阿笙耳朵紅透,偏的,無處可躲。
棲在松柏上的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
阿笙什麼也沒有聽清。
不是鳥雀太吵,是他自己的心,太亂。
什,什麼?
二爺方才說,說了什麼?
因著身體被二爺這么半環抱著,便是手勢都不便表達,阿笙無措地通紅著耳根,不知該如何是好。
「松干轉折有度,針葉勁挺,阿笙觀察得很詳細。」
原,原來二爺是,是在評他的畫啊。
「唯有這枝幹,還需再粗上一些,再一個,畫的幾組松針,要有變化。」
嗯?
枝幹要粗一些麼?
阿笙低頭,去看自己的畫。
「像這樣……」
手裡被塞了一隻畫筆,接著,他的手□□|燥溫熱的掌心給握住——
二爺握住阿笙的手,在畫紙上輕點墨痕。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輕觸他的耳廓。
是,是二爺的唇?
阿笙的手猛地抖了抖,遒勁的松柏樹幹驟然一粗,墨色泅然在了紙上。
耳邊傳來二爺的低笑聲,「小阿笙,你不專心。」
…
「在想什麼,嗯?」
沒,沒什麼!
阿笙倏地睜開了眼睛,從夢裡醒了過來。
是,是夢?
是了,昨日二爺從他的身後拿畫,他,他那會兒一著急,把,把二爺給推開了!
阿笙雙手掌心抵著額頭。
天爺!
他怎麼這般膽大妄為!
昨日發生的事情才是夢吧?亦或是,他現在仍舊是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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