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笙將姚關月、周霖幾個人的對話聽了個真切。
他輕抿起唇,不由自主地去看那位叫「雨新」的公子。
但見對方穿著一件月白長衫,面如敷粉,唇紅齒白,相貌出眾。
方才聽對方講話,聲音柔柔的,含著笑意,就跟夏日裡庭院吹過的清風似的,叫人心情都不自覺地跟著好起來。
那日,他似乎聽二爺的那位朋友似乎也提到了這位雨新公子?
阿笙攥著桂花酒的指尖收攏。
二爺同這位雨新公子……很親近麼?
…
其他賓客進府都需要看過請柬,周霖、姚關月幾個卻是不用,自是令孫瀚宇一行人格外受用。
待姚關月、孫瀚宇他們幾個邁進大門,孫瀚宇都還在打趣,「我們今日,可真是託了雨新的福。」
周霖手瞪了孫瀚宇一眼,「盡拿我尋開心,哪裡是托我的福。難不成今日你們不是同我一起來,福旺、福祿就會將你們幾個都攔下,非要你們出示請柬不成?」
「這可不好說。」
「是不好說。」
「不好說~~~」
其他幾個人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
周霖雖然面上裝出一副惱怒的樣子,心裡頭格外地得意。
不過是替福旺那個奴才說幾句話,既賣給了福旺一個面子,使得福旺對他大有好感,日後倘使有什麼時需要找福旺幫忙,想來對方不會拒絕。
最為重要的是,來往賓客會以為他同南傾的關係非同尋常,才會連南傾家的小廝都同他這般親近。
便是梁學義、孫瀚宇他們也是這般認為。
簡直是一舉三得。
…
「阿笙少爺,你來了啊!」
聽見「阿笙少爺」這四個字,周霖放慢了腳步。
那個長慶樓的啞巴少東家今日也來了?
孫瀚宇他們顯然也聽見福旺向阿笙打招呼的聲音。
梁學義停下了步子,轉過腦袋,饒有興致地同大家討論著,「阿笙?別就是長慶樓那個啞巴少東家吧?」
李楠摸著下巴:「估計是了。他今日怎麼也來了?」
孫瀚宇將聲音拖長,開著玩笑道,「他來還能是為什麼,人是長慶樓的少東家,定然是來送外送的唄。總不能是南傾刻意請的座上賓。」
梁學義、李楠兩人聽了,也哈哈大笑。
周霖沒有像其他人笑得那般恣意,可唇角也揚起淡淡的弧度。
其實南傾的廚房師傅手藝很好的,當真不見得非要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也要點長慶樓的外送。
興許是賓客太多,廚房實在忙不過吧。
李楠也自嘲地笑道:「是我腦子不開竅。他一個長慶樓的少東家,來這兒還能為的什麼。不過不是說自從出了康小姐的事情,這位少東家便較少外送了麼?」
周霖:「不是較少外送,是店裡也沒去了。」
周霖最近都在店裡忙裝修,那長慶樓就開在他對面,長慶樓有什麼事,他自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倒是姚關月、孫瀚宇他們幾個暫時誰也沒去過周霖的店裡。
姚關月納悶地問道:「雨新你怎麼知道的?」
周霖遮掩過去:「我也是先前外出採買東西,聽人提起的。」
孫瀚宇壓低聲音,「別說,這個啞巴還真是艷福不淺啊。康小姐我見過幾次面。那姿容,那身段……嘖。」
姚關月出聲道:「都是沒有根據的事,你就不要以訛傳訛了。」
孫瀚宇理直氣壯地反駁:「怎麼就是我以訛傳訛了?別告訴我,你沒聽說小啞吧同康小姐兩個人脫光了身子,被抓在床的事情啊。」
梁學義壞笑道:「哎?我們等會兒,會一會這個小啞巴,如何?」
姚關月連忙道:「你們開玩笑歸開玩笑,可別亂來。」
他瞧南傾對阿笙挺上心的。
不過這話他說出來,怕是雲平他們幾個也不會信他,只當他是在說笑。
但他就是有一種感覺。
這個阿笙……對南傾真的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只一件事想不明白。
南傾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日這般喜慶、熱鬧的唱堂會,怎的將「新歡」、「舊愛」都給請到了一處?
就不怕他的兩個小情人鬧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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