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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加一肚子氣。

「餓了?」

那從方才開始就不再廢話,只是小動作繁多的人開口。

「吃糖嗎?我剛拿了長得像珍珠的。」

嗓音微啞, 仿若浸透了外面的寒氣,卻沒有明顯的寒意。

「或者我再去給你拿別的?」

南扶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剛從室外回來,掛著睫羽上的寒氣化霜此時又化作水,她這一瞥倒是霧蒙蒙、濕漉漉的,烏眸明亮。

——誰被如此瞅一眼都會原地投降的。

男人在心中唉聲嘆氣地想著,不得不舉起雙手認輸,一邊再次強調自己不是故意騙她,那日染血的繃帶就扔在桌子上,她哪怕再多問一句他也會坦白從寬。

南扶光此時知他是受野獸咬傷外傷,只是傷口傷口癒合的慢,總比那看不見的內傷日日夜夜加重磨人來的好,她遂放心下來。

踢了踢面前站著的人的鞋尖,打發他去拿了一些糕點,待他拿回來後便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地埋頭吃起來。

任由男人抱著胳膊,坐在她對面看她吃了一會兒:「你胃口倒是不錯。」

「嗯。」南扶光眼皮子都懶得抬,「受傷嚴重到吃飯吃不下、傷口也不癒合、還忌諱行醫的人又不是我。」

坐在對面之人換了個坐姿:「別裝了,你其實沒那麼生氣。」

南扶光聞言,終於抬眼,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會討厭別人事事瞞你。」

宴幾安前車之鑑。

一切的惡果開端便是從他試圖先斬後奏,瞞著南扶光收鹿桑為徒弟開始的……

師徒情分漸離,則起源於他隱瞞自己知道大日礦山其中晦暗之事實,知道真相後,對南扶光來說像是信仰崩塌一角也不為過。

後面繁多操作,數不勝數。

「不是的。」

不遠處,雲天宗大師姐平靜的聲音響起,她放下手中糕點,拍拍手上殘渣。

「是個人都有秘密,也有權擁有秘密。你有掩藏是因為有自己的盤算,若沒想害任何人也不是想害我,便是你可自由行駛的權利……我無權干涉,為什麼要生氣?」

男人聞言,心中微動,至表面不過眼皮輕抬,睫毛扇動,他歪了歪頭,笑著問:「這便是我從那廢病安置塔中爬出來後,你僅是給了我一巴掌就算了的原因?」

此話一出,南扶光望著他,茫然地眨眨眼,像是沒想到他還敢提這茬。

「不全是。那是因為後面接二連三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發生了。」

她鼓了鼓腮幫子,有些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怨念地碎碎念。

「那個時候我還是很生氣的。」

她繼續慢吞吞地掰著手裡的糕點,仿佛跟它有仇,掰了一盤子的碎渣。

「你變作那個樣子,我在高塔之上與你對視一眼抽身離開,若你身死……」

「嗯?」

「百年之後,過奈何橋想起來這件事,我也還是會愧疚得想哭的。」

「……」

「但這是我自己的事。」

看著桌對面慢吞吞垂下的毛茸茸腦袋,男人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啞口無言,那種先前體驗過得酸脹再次在胸腔蔓延開……

這很奇妙。

事實上他自己都並不清楚胸腔之內有什麼,是否真的幻化有了與人類完全相同又完整的器官。

可那酸軟的澀意完完整整地出現,如同一萬隻鳥雀飛入心間,惡作劇般啄食。

他無限量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的是跟那條龍近墨者黑,早知道方才離他遠點。

「但你最後原諒我了。」

只得倉促地勾起唇,無力的笑容卻帶著一點氣音,幾乎就要暴露此時此刻的倉惶。

還好對面的人沒抬頭,她認認真真地把一顆莓果從糕點上扣下來,扔進盤子裡,瓮聲瓮氣地「嗯」了聲,嘟囔:「你想說什麼?」

「嗯。」

男人隨意應了聲,實則雙眼在盯著她發頂的漩,覺得那個漩看上去都他娘的好乖。

他可能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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