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幾安完好的那邊手壓著男人的肩膀,在看見他身上傷口以及隱約透出的龍涎氣息時,猛地抬起頭,漆黑的瞳眸忽然有一閃而過的金光,瞳孔微微縮聚。
半晌。
男人抬手,不急不慢地將壓在他身上的人推開,倒也不急著穿好衣服,任由胸前敞開傷口暴露。
「嗯,是我。」
他微笑了下,唇角翹起一個清晰的弧度。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叫聲『爹『來聽聽。」
第124章 你爹教你做人
臉色瞬間陰沉, 眼中閃過驚懼,宴幾安再一次將面前高大的男人推回了牆上。
後者背部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未等他站穩,便見那張因猙獰而扭曲的俊臉猛地逼近。
「本尊早就該猜到是你!」
他聲音變急。
「大日礦山中, 與我爭鬥時突然消失的渾天裂空獸;九眼九尾火狐法相;尚有進出禁制"黃泉之息『卻無故失竊;日日如何得以金丹之身抵我一劍一掌;古生物研究閣, 突然又出現在日日身邊、毫髮無傷的渾天裂空獸;將融合獸全部捕捉阻止它們奔赴獻祭的蒼古巨樹;前日那蒼龍……一樁樁, 一件件,全都是你!」
遠不止這些。
從這個人以殺豬匠的身份來到雲天宗山腳下,遇見南扶光的那一日起,他所做的事, 遠不止他列舉的這些而已。
宴幾安一邊說著, 腦海中閃過方才在房間中所見——
南扶光會為眼前的男人生氣、語塞甚至被氣哭。
胸口一點點的傷口尚未癒合便心急火燎拉著他來找蓬萊島島主問診, 她心急到,進門的時候甚至沒有仔細分辨出自門後, 有他這個師父的氣息存在。
當她落淚, 男人的手自然而然便伸向她, 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她沒有惱怒也沒有抗拒。
乖得像是一隻被馴服的野貓。
額角青筋凸起,宴幾安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似要將面前的人磨碎撕咬,在雲上仙尊臉上看到怒意盎然這種事並不常見, 而此時此刻,他確實不能自持平日那般那處事不驚的淡漠。
「你回來了——宴、歧。」
他壓低聲音, 一字一頓, 嗓音是從未有過的狠厲。
背抵著身後冰冷的牆,衣領被氣勢洶洶地拽住,被人如此咬牙切齒連名帶姓地咀嚼過大名, 男人的唇角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看出來你真的很生氣了。只是我不是很清楚你在氣什麼。」
握慣了殺豬刀的手掌心也有劍修一般無二的薄繭,他抬起手,息事寧人般拍拍面前雲上仙尊的手背。
「從我第一次出現在軌星閣與你交手,我就沒想過要瞞著……是你太蠢,這都沒認出來,我記得以前我不是這麼教導你的,阿麟——」
「別叫那個名字!」
徒然提高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話語。
後者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倒真的也沒繼續再往下說。
停頓了下,他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臉上放空了瞬間。
宴幾安覺得這不是要放什麼好屁的前奏。
果不其然,緊接著,他便聽見男人用那一貫平淡慵懶的腔調,提出了一個更能叫他火冒三丈的話題:「你該不會是在為日日的事生氣吧……?」
「別——這樣——叫她的名字!」
男人笑意淡了些,心想我取的名字,你仗著記憶不全占了取這名的便宜現在還理直氣壯,這不是倒反天罡麼,真當老子父愛無疆?
伸手將握住自己衣領的那纏滿繃帶的手腕握住——
肉眼可見的面前之人因為劇烈疼痛臉上的怒意都扭曲了下。
這雲上仙尊倒是硬骨頭忍著一聲不吭……
哪怕此時此刻他臉血色盡褪,一片煞白。
「有些事我們還是要說清楚。」
當站直了身體,殺豬匠豈止比那雲上仙尊高一些許,高大的身形如山籠罩下來,聲沉如水,無形的威壓鋪開。
「沒人逼你對她刺出那一劍又接一掌;沒人逼你化作原型盤踞於前世道侶上方對她怒吼;也沒人逼你用金屬性化作鎖鏈鎖住她肆意拖行羞辱……事到如今,她不再為你焦慮,不再擔憂你負傷,甚至不再看你,均與我無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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