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為門穩穩盤踞仙盟排行第一的位置,剩下雲天宗與淵海宗為了個破第二常年扯頭花,自小在雲天宗長大的南扶光也被養成了聽見淵海宗就皺眉的習慣,此次聽說居然有人把淵海宗當雲天宗備胎, 難免心情大悅。
她問這兩名散修怎麼想的。
高個那個挑眉,露出個有些詫異的表情:「淵海宗常年沉居於不淨海海眼歸墟處, 取定海珠為鎮派之寶, 這件事你總知道吧?」
南扶光當然知道。
高個修士點點頭:「常年居於水下對身體不好,容易風濕。」
南扶光:「?」
矮胖修士認真點點頭:「濕氣重,減肥就更難了哩……更何況, 水下聚陰,淵海宗本就是一座墳城,不知道為何非要在那之上強建宗門,積年累月鬼知道待在裡面的弟子會不會變態?」
南扶光捕捉到了關鍵詞:「墳城?」
矮胖修士有些驚訝:「啊,你不知道嗎?」
南扶光問:「知道什麼?」
接下來南扶光聽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
在任何正規仙盟管轄出版的古籍中,都不曾提到,很久很久以前,在不淨海海眼之上,是一座浮空的龐大島嶼群。
那時候淵海宗並不存在,島嶼群上住著的原始原住民稱作「蜃」,蜃族天生會水,依海而生,出生一年左右,便用特殊草藥製造的顏料於身上刺青特殊的圖騰,圖騰遍布全臉全身,傳說這種圖騰能夠讓他們避開海怪與海中猛獸的襲擊,海嘯,地震等一切兇險的事情……
讓他們每一次出海捕獵都能順利回家。
故事要從這個種族誕生了一對雙生子說起。
很久很久以前,凡塵人愚昧,他們視雙生子為災厄與邪惡徵兆。
於是這對雙生子還未出生時,便被視作不詳,蜃族的長老親自出面,要求雙生子出生後二擇其一,或者雙雙溺死,獻祭海神。
巧合的是,這對雙生子的父親是蜃族當時的族長,哪怕是手握強權也難抵眾人反對,別無辦法,他只好答應了下來。
族長答應了,族長夫人沒答應,這族長夫人也是個硬茬子,當晚跪在圓月下的海崖邊向神明祈願,祈求未出生的孩子們一條生路。
她從崖邊一棵月桂樹摘下一枚葉子扔進海中,那樹葉便變作一葉扁舟,神奇的是原本狂風大作可以吞噬小小扁舟的海面突然平靜如溪水,她爬上扁舟,當晚就在上面生下一對雙生子。
誕生下兩個孩子之後女子便去世了,但她的身體已經擁有了乳汁,孩子最開始倚靠乳汁生存,三十三天後,她的屍體在高溫與潮熱下腐爛,他們靠著血混著屍水又活了三十三天,在第六十七天,兩個孩子長大成為尋常凡塵人十歲左右的樣子。
——他們天生力大無窮,又身輕如燕,雙頰生腮,可在水下遊動如魚,泅水快過海中鯊,連最兇殘的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對兄弟是天生的惡。
他們捕捉海中生物,最開始為了果腹,最後單純只是喜愛殺戮。
很快的,蜃族島嶼之下,不淨海中生靈塗炭,當游魚不再,海水凝固,正如同古籍中記載滅世災厄「血潮」即將降臨前的徵兆一般無二。
眼看著一場滅頂之災就要降臨,蜃族族長不得不出面,用藤蔓編製成的長矛投擲向他的雙生子,雙生子被束縛著沉入海底,又被定罪打入地界。
也許是雙生子的存在過於邪惡,他們竟然是帶著這一邊的記憶下去的地界,地界的低緯生物對於他們而言如螻蟻脆弱,很快的,地界就成為了他們的殺戮遊樂場。
他們成為國家的元首,或者軍隊的將領,改頭換面遊走世間,挑起戰爭,於戰場上,兄弟二人如競賽般斬百人,斬千人,斬百十千萬人,以此為樂,樂此不疲。
那數百年的地界動盪不安,普通低緯人苦不堪言,戰火所延續之地,莊稼寸草不生,土地被污染,靠近水源的人便被染上惡疾,口吐黑血而亡。
直到有一日,地界有一隻懵懂苦苦修煉數百年的黃鼠狼,眼瞧著就要脫離凡胎以己道得到飛升回歸他化自在天界,於某日,在飛升最關鍵時刻,它遇見了這對兄弟。
黃鼠狼立起上肢,問其中一人:您看我像野獸吶,還是人吶,還是像神仙?
那雙生子對視一眼,弟弟高舉鐮刀,懶洋洋一刀剁了黃鼠狼的腦袋。
黃鼠狼此時已經修得道丹,靈魂不破不滅不散,順著沙陀裂空樹攀爬了千百日回到上界,哭訴這對兄弟的惡行。
此時上三界才知曉這對兄弟在地界的惡行,震驚不已,立刻將他們捉回問話,這一次是要碎他們的識海,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誰知此時,雙生子已經在殺戮之中徹底墮落,殺死黃大仙為他們殺孽最後一舉,雙手占上妖血,他們成了尋常人根本無法奈何的頂級大妖修。
他們掙脫了上三界束縛,回到了不淨海海眼,屠光了全族,讓島嶼沉入海底,讓同族的鮮血將不淨海染成了災厄中描述的血海一般無二——
南扶光:「然後呢?這聽上去他們完全無人能敵。」
高瘦修士:「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雲上仙尊對於過去那個事兒的宣講不?」
南扶光:「很難不記得。」
矮胖修士:「「舊世主」如神明降臨,收走了這對兄弟,以自身神力束縛,懲罰他們不老不死不生不滅,此生不得再動殺孽,填海植樹,直到不淨海恢復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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