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有些存在就變得十分明顯。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輕輕戰慄。
不知是隱忍,還是果真高興成這樣。
「你……很難受嗎?」
「尚好。」樓泊舟埋在她散開的髮絲上,蹭了蹭,「不要緊。」
他能忍住。
雲心月欲言又止,小聲告訴他:「你可以動手。」
「沒用的。」樓泊舟在她耳垂上親了一口,「睡吧,不打擾你了。」
是他過度了。
咬著唇角反覆碾了一陣,雲心月小聲對他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能碰我。」
樓泊舟問也不問,就說:「好。」
於是,她轉過身對著他,不好意思地清咳一聲,把手從他寬敞的衣領里溜進去。
他的眼神瞬間暗下。
手指碰觸的地方,野火燒燎,灼灼成炭,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像被吸附住,拉扯著她的筋脈突突抗議。
不夠。
應當要再貼近一些。
兩人心裡都有什麼在吶喊。
雲心月緊張地吞咽,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那雙劇烈掙扎的黑眸。
壓抑的、輕顫的呼吸,落在她額頭上。
很癢。
可他竭力遵守方才所言,一動不動,並沒有動手觸碰她,只是一雙眼裡,伸出看不見的兩隻手,似已將她五官描摹,勾勒唇舌。
她亦看見,他咽喉不住滾動。
微啟的紅唇里,有什麼東西被白齒禁錮,反覆蠕動。
「阿月,往下……」
他終於開了口,嗓音里的清亮變得渾濁。
雲心月纖長的手指,磕磕絆絆划過腰間細細的鏈子。
叮鈴——
錐鈴碰撞一片,發出清靈響聲。
「握住。」
雲心月頭皮開始發麻,像被拔去草根的地皮一樣,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頭頂突突往外冒。
她吞咽幾回,頓了一陣,才聽他所言,收住手指。
好奇他穿戴腰鏈* 會是什麼樣子,她低頭看上一眼,差點兒被分明的顏色奪了目,又慌忙移開。
移開後,腦子裡又總是冒出靡麗的粉色與雪色。
唔……這流蘇腰鏈,是有點子好看。
樓泊舟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將穠麗臉龐浸透,更添幾分明艷璀璨之色,令人不敢直視。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沒將她緊緊勒住。
兩人都生疏,手指隨他所言的起伏,逼得粉色溢出濃醇的白,而他也舒展躺倒,像一朵荼蘼花綻放過後的慵懶。
下一刻,他就伸手撈過雪白布巾,慢慢將她手指一根根擦乾淨。
氣氛一時寂然。
雲心月肚子咕嚕一聲響。
樓泊舟動作停下,抬起水光瀲灩的眸子看她:「此事,很累?」
「唔……」雲心月含糊道,「有些手酸。」
樓泊舟加快擦拭,丟下帕子:「你等一陣。」
他翻窗回去,摘下腰鏈,套了長褲,著人去煮麵,自己則拿走樓策安的手掌穴位圖和薰香手爐,回去給她按捏。
雲心月托起腮幫子看他,小聲道:「我發現,你好像和我以為的你,有些不一樣。」
她還以為,瘋批皇叔眼裡只有強制呢,沒想到他會這麼貼心。
「你本來是如何以為的?」樓泊舟用指腹揉捏她的腕骨,推開筋脈。
雲心月想了想:「唔……以為你會隨心隨性,無所拘束,容不得別人拒絕,多少帶點兒偏激和瘋態。」
「我的確是這樣沒錯。」樓泊舟眼睫毛動了動,沒有抬眼,「這世間,只有兩個人的話,我會聽聽。其他任何人的話,都須得看我想不想聽。」
世人與他,向來無關。
既然是無關的人,那就不必在意。
雲心月搖頭:「我覺得不是。」
「為何?」樓泊舟抬起眸子,看入她眼裡,「因我不再在你面前殺戮,也不曾強迫你做任何事情?」
「……」
這話說的,她都想翻翻被他嚇過的舊帳了。
不過,她心胸寬廣,不和他計較。
「直覺吧。」雲心月伸出空閒的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我看人一直都很準。就算你強迫我做什麼,我也不覺得你就是那樣的人。」
樓泊舟動作頓住,瞳孔縮了縮:「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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