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泊舟沉默不語,想著少女捧起糕點,眉眼儘是笑意的模樣。
好像——
誰都比他容易逗她開懷。
可雲心月喝下安神茶,直接睡到一眾人在怪廟附近落腳。
她伸了個懶腰,跳下馬車,開口問春鶯:「你們聖子呢?」
春鶯還沒說話,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找我?」
這個溫和又漫不經心的調調!
雲心月驚喜回眸:「樓泊舟?」
她略微收斂了一下自己活動手臂的樣子,抱怨似的走向少年:「累死了,陪我去怪廟再看看那尊佛像?順便,還能活動活動筋骨。」
睡了一下午,骨頭都脆了。
樓泊舟「嗯」了一聲,陪她往怪廟的方向去。
路還是那條熟悉的路。
只是——
雲心月瞥了他垂下的袖子一眼,不明白他現在怎麼沒那麼黏人了。
難道是,新鮮期過了?
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瞪向樓泊舟。
在荒野多年的樓泊舟,對目光最是敏銳,幾乎是她瞪過來的瞬間,就扭頭捉住對方眼神。
四目相對,雲心月有些尷尬。
她輕咳一聲,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她有什麼好心虛的,分明是少年莫名其妙變得生疏,時冷時熱。
她又霍然停下腳步,回眸,抱臂,仰頭看向樓泊舟:「你今天怎麼那麼冷、冷漠。」
嘴巴緊急把「冷淡」兩個感情色彩稍濃的詞換掉。
冷漠?
樓泊舟俯身,靠近她眼睛,打量自己的唇角。
眼瞳中的唇角與眉眼彎翹的弧度正好,與自家弟弟平日慣有的溫和笑意一模一樣,最是招人喜歡才是,怎麼就冷漠了。
淡淡的安神茶藥香迎面撲來,藥香之後才是杉木的清香,像隱藏小鉤子的誘餌一樣,引著人一點點靠近。
「你、你……」
雲心月瞥過背後跟著的春鶯、秋蟬和四名侍衛,卻發現一眾人都警惕看著不同方向,就是不看他們倆。
「……」
這職業素養真是夠夠的。
「走了。」雲心月輕咳一聲,伸手抓住樓泊舟手腕,「再不走,天又要黑了。」
那豈不正好。
樓泊舟心中暗想,今夜過後,算是三天過去了,再挨兩夜,便能親親她。
但——
她能主動握他的手,也不錯。
少年眉眼更彎,深邃眼瞳一片星閃。
雲心月沒回頭瞧見,埋頭悶走,直到踏進怪廟正堂。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就是在這裡碰見的白衣人?」
樓泊舟點頭:「記得。」
之前一心顧著救秋蟬,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
「白衣人到這地方,到底是為什麼?」雲心月支起手肘,托起下巴,深思,「是夜色降臨,就近找個有瓦遮頭的地方落腳,還是他的目的地就在這裡?」
她還想起,之前在茶攤上聽過的話。
「先前還有人說,這怪廟會吞人,還有人說,這怪廟有仙人……」雲心月踱步,打量那並不像神仙的雕像,「而不管是楊家村的人也好,滷肉鋪的店家也好,都管白衣人叫仙人……」
再加上,當初那名鬚髮皆花白的老人家,遭遇與楊家村的也太像了。
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她能不能認為,三者皆為一人?
樓泊舟聽明白了:「你懷疑,這地方有蹊蹺,能將人無聲無息弄走?」
雲心月點頭。
如果電視劇沒騙她的話,這裡一定有密道。
她長腿一伸,踩上雕像基座,想要爬上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鍛鍊成果,低估了基座的高度,一下沒能將自己提上去。
「……」
一次不行,雲心月收回腳,打算另尋他法。
剛要找塊踮腳的石頭,背後的樓泊舟就伸出手:「扶著我。」
她看了他一眼,把手搭上去。
樓泊舟手臂用力,給她借一道勁兒,將人托舉往上。少女咬牙使勁兒,撐著他的手,雙腳踏上基座。
身形未穩,雲心月的腳步挪動了一下,小腿撞上雕像腳踩的玩意兒。
只聽一聲悶響,樓泊舟腳下敞開一個大洞。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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