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翻三間屋子,手掌撐出一大片紅印,她依然一無所獲。
雲心月雙手落在太陽穴上,用力揉了揉,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我們猜錯了?」
這座村子不是什麼拐子村?
可是,如果這裡沒有蹊蹺的話,山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
樓泊舟在下一間屋子後停下腳步:「你要找有人的屋子?」
雲心月懵了一陣。
「不然……呢?」
難道她剛才翻進去沒有人,是少年故意帶她走沒有人的屋子嗎?
「這間屋子有一個人,被綁著。」樓泊舟指了指他們手邊的窗戶。
雲心月精神振奮起來,貼耳在牆上細聽。
唔,沒聽出來什麼。
她悄悄掀開一條縫隙,鑽進一顆腦袋,慢慢冒出……
而後!
霍然對上一雙死水似的眼睛!
那雙眼睛藏在披散雜亂的髮絲後,像是漆黑煤炭與土和水捏成的兩粒珠子,一動不動鑲嵌在眼窩裡。
乾燥,無神。
落滿灰似的渾濁。
她狠狠嚇了一大跳,差點兒驚呼出聲,整個人瑟縮著,腳軟倒在地上坐下。
啊——
媽媽。
好可怕。
她在心裡吶喊了幾句,不忘手上哆哆嗦嗦輕輕放下窗扇,轉頭抱住蹲下來看她情況的樓泊舟。
「嗚——」雲心月埋在他肩膀上,「裡面好嚇人。」
那不會是一具屍體吧。
「他是活人還是死人,你剛才聽出來了嗎?」
樓泊舟安然不動,任她抱著:「死人我聽不出來,她是活的人。」
他不是瞎子,只是沒有觸感,要靠其他感官幫忙平衡,耳力相比尋常人好很多,但還沒好到能聽出死物具體如何的程度。
「活的?」雲心月鬆開手,看著他,有點兒不敢相信,「我怎麼感覺他那麼像一具屍體。」
還是曝屍荒野那種屍體。
又髒又亂。
樓泊舟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眸子,看著她的眼睛。
他不關心裏面的到底是活人還是屍體。
雲心月看著他唇邊淡然的溫和笑容就覺得刺眼,伸手戳了一下,往下拉了拉。
樓泊舟疑惑眨眼。
這是做什麼?
「他好像不會大吼大叫,把人引過來,要不——」雲心月收回手指,努了努下巴,「你去看看?」
樓泊舟不想鬆開她,等她起身,推攘他時,他才掀開窗扇,把窗拉高,露出正對著窗戶的那個人。
雲心月害怕,躲在他背後,單手捂住臉,只從指縫露出一雙眼睛看。
沒有月色,她又躲開了一些,只能模糊看到一圈人影,靜靜呆在原地不動。
樓泊舟掃了一眼的確像野外橫屍的呆滯活人,垂眸看著自己腰間抓得緊緊的手,上彎的唇角更深了一些。
「怎麼樣?」雲心月小聲問他,「真的是活人?」
樓泊舟:「嗯,活人,女,約莫五十多歲,被綁著,眼神遲滯渾濁,應是神志不清。」
綁著?
雲心月挪開手掌,認真看去* ,這才看到女人身上纏繞一圈的草繩。
對方之所以呆在原地不動,也不全是因為她呆滯,而是她被綁在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
她臉上血色「唰」一下,退了個乾淨。
樓泊舟只覺得,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都涼了幾分。
「你怎麼了?」他蹙眉,伸手將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掌抓住,捏了捏,「手為什麼這麼冰涼?」
雲心月搖了搖頭:「我沒事。」她試探著向女人揮了揮手,又低低呼喊了幾聲,甚至嘗試詢問對方幾個問題,都沒有獲得回應。
她抿了抿唇,讓少年放下窗扇。
「走,我們去其他屋子看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受害者。」
中途路過圈養家畜的大屋子,險些與成群的惡犬碰了個正著,還好樓泊舟眼疾手快,將她拉回來,沒讓惡犬看見、聽到。
村子有屋五十餘,雲心月共計見到三十二位神志不清,或呆滯或發瘋或傻樂的年老男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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