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找什麼?」樓泊舟垂首看著她思索的模樣,低聲問她。
外間守衛已經陸續往回,崗哨重歸之後,對方肯定會入內排查。
雲心月腳下無意識劃著名乾淨的地面,暫時沒想到別的,只想到那間小黑屋。
她總覺得那裡有密道什麼的。
但是現在過去的話,線索應當已經被清乾淨了,他們前去也沒什麼用,最多只能證實有沒有密道。
「你想說什麼?」
「唔,也沒什麼。」她說,「就是覺得小黑屋一定有密道。」
「為何如此篤定?」
雲心月也不能說是看劇看小說多年的經驗猜測,只能從邏輯去說服對方:「要不然,怎麼解釋三個活物進去,卻只出來兩個?就算沒有密道,也肯定有我們沒發現的大箱子,把人藏起來了。」
他們緊跟著就進去,那樣都找不到,總不能真的大變活人吧。
分析完,她抬起眼眸,看向少年。
雲城今夜有風,也有月。
枝葉幽影落在窗紗上,透進室內,暗光淺浮。浮動光影中,少年眉目半明半暗,黑亮眼眸自然垂落,凝定不動。
雲心月猝不及防撞入他眼眸,被其深邃眸色懾住,臉頰一熱,匆促後退了兩步,險些撞到架子上的橫板。
還是樓泊舟眼疾手快,用手背擋了擋,才免了一禍。
只是他這麼一擋,相當於將人堵在牆角與他之間。
「謝謝。」
雲心月不敢看對方,低頭從他手臂下繞過,卻感覺肩膀被什麼扯了一下。
側眸一看,肩上並排的間色小絨球中,不見了一隻淺藍色的小球。
視線轉回與肩膀齊高的橫板上,她看到橫板邊沿的木刺勾住了幾絲小絨毛,在光影下輕輕飄搖。
她伸手摘了,蹲下去,從架子最底下找回自己的小絨球,塞進荷包里。
「我們趕緊走吧。」
此時。
外面的腳步聲已十分明顯,連她這種沒有內力的人都聽到了。
「開鎖,搜裡面!」
雲心月趕緊拉住少年手腕。
樓泊舟不緊不慢,瞄了一眼外間,等門被推開,人湧進窄小的屋內,他才打開窗扇,抬腳踩在窗框借力,乘風翻越牆頭而去。
後窗倒是也有守衛,不過已經被蛇咬中,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們順利出逃,沿著陰暗窄巷回到客棧。
待落腳屋內,雲心月才鬆了一口氣,往凳子爬去,趴在桌上。
「真刺激……」
樓泊舟坐到她旁邊,低頭看著她,一言不發。
緩過來的雲心月一起身,又對上了那雙特別專注的黑亮眼眸。
「……」
他沒事吧。
「你……有什麼事嗎?」
她忍住往後挪動,避開少年的衝動,免得喜獲蠱盒警告。
真不怪她敏感,對方總用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她,她很難不想逃避。
話說,她今晚也沒幹什麼……吧?
好像不對。
剛才在寶庫里,她是不是躲開他了?
忽然想到這一茬,雲心月在心裡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
「你好像一直都很怕我,但是又從來不會真的逃跑,離開迎親隊伍。」樓泊舟湊近,盯著那雙滴溜亂轉的水潤眼睛,「甚至,並不嚴詞拒絕我的靠近,為什麼?」
「!!」
雲心月冷汗都淌下來了。
皇叔男主的腦子,居然這麼清晰的嗎?
「男女有別,你老是這麼盯著我,我肯定會怕啊。」她努力解釋,「這種怕,是很正常的。至於不拒絕你的靠近……那不是因為聯姻的事情已經定下了麼,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君,不多相處相處,怎麼培養感情呢?」
「是嗎?」樓泊舟將距離又拉近一些,「害怕,也是正常的事情?」
湊近的距離讓呼吸相撞,她又再度聞到對方鼻息之間的白茶清香,以及淡淡的清苦藥香。
白茶清鮮,越聞越香,像一根線似的,總令人不由自主順著往源頭去。
雲心月悄悄屏息,小幅度點頭,生怕自己動作大了,能把牙磕上去,撞到對方。
「害怕本來就是情緒的一種,是對未知的恐懼,只要是面對不清楚的事情,人都有可能害怕。」
她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琢磨著對方的心理。
已知,對方是疑似瘋批的皇叔男主,可推斷出,對方童年可能受過某種傷害,導致了他性格上的這種缺陷。
又知,對方一直重複「害怕」這個詞,且對自己愛得深沉,手段用盡求親親抱抱。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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