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老頭子,也救不了他絲毫。
哎喲,知道西隨的風情素來如同那邊的風沙一般狂野,是以西隨兒女慣都不拘小節,行事難免憑心率性了些。
但這也太……率性了罷。
夏成蹊捂著心臟,調整了下容色,才開門踏出去,把門掩得嚴嚴實實的才離開。
走出小院,在院外碰見巡邏的沙曦,他還神秘兮兮拉著人到一旁問話:「將軍,聽聞你們西隨的男子,都喜歡……」他斟酌了一下言辭,「敞衣照日?」
若然如此,公主恐怕早已見慣不怪。
聖子只是露個胸膛便喊人相救,著實扭捏了一些,怕是在公主心中失了男子氣概啊。
「確有其事。我們西隨男兒,多在沙漠與草原之間穿行,若非格外寒涼的天色,都愛敞衣曬日光,將胸膛照得油光滑亮,跟駿馬毛色一般。」沙曦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們進入大周國境之後,就捂得可嚴實了,絕對有從大周境內風情。
夏成蹊呵呵笑:「沒什麼,這南陵與西隨結親,我等想多知道些西隨的習俗,也好讓公主少些思鄉之情,聊以籍懷。」
像是要肯定自己的目的一樣,他又重複了一遍,「聊以籍懷。」
沙曦:「……」
南陵的禮官怎麼怪怪的。
屋內。
雲心月一手捂臉,一手把衣帶丟到樓泊舟身上,低低哀叫:「啊——」
她想跳河。
樓泊舟看著衣帶滑落掉地,轉眸看向雙手捂臉,盲摸著倒向床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的一根毛毛蟲。
他毫無自覺問:「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雲心月把被子往旁邊一丟,惡狠狠盯著他,見他眉宇全是疑惑,不似作假,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嘀咕,「算了,跟甲方爸爸叫囂什麼,打工賺壽命而已。冷靜,冷靜。」
樓泊舟拿走了請帖,走到她跟前:「你是不是忘了,我能聽見你的嘀咕。什麼叫甲方爸爸,什麼是賺壽命?你的壽命怎麼了?」
「已經被你氣得快死了。」雲心月假笑,「聖子滿意嗎?」
樓泊舟蹙眉,溫和笑意瞬間散了個乾淨,眉宇凝肅,拉過她的手診脈。
雲心月都被他冷下來的鬱氣嚇著了:「你……」
「小騙子。」診過脈搏,少年眉宇鬆開,眉目淡淡,「你的脈搏強壯有力,非短命之相。」
「那當然了。」雲心月有些不自在地扯下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腕,緊緊按住。
系統為了給她一個健康身軀,都整得自己要休眠維修去了,能差到哪裡去。
「剛才就是個比喻。」她小聲嘀咕,「這麼緊張幹什麼。」
樓泊舟不明白:「比喻?」
「是。」雲心月沒好氣道,「只是比喻我生氣的嚴重程度很深很深,到了幾乎要一口氣喘不上來的那種嚴重。」
樓泊舟默默注視她,還是不懂:「可你方才臉紅了。有人告訴過我,生氣和害羞的臉紅會截然不同。生氣的臉紅是惱怒激憤,帶有殺氣的;害羞的臉紅則只是有些不自在,不適應,適應就能好。」
雲心月:「??」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少年便說:「你方才的臉紅沒有殺氣。」他篤定道,「所以你只是不適應罷了。」
「我——」
不等她為自己辯駁,樓泊舟得出驚人結論:「你多看看就好。」
多、多看看?
雲心月瞳孔都地震了,看著他俯身靠近,一把就將棉被蓋過去,把人從窗戶推走。
沒一會兒。
心中疑惑滿滿的樓泊舟,便包著被子,挑開了樓策安的窗。
「有事情問你。」
樓策安閉上眼睛,等風停歇,才嫻熟地把掛在睫毛上的髮絲往後順去,重新調藥。
「長兄但說無妨。」
樓泊舟便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問:「她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讓我留下?」
答應的擁抱也沒了。
樓策安:「……」
「此事,的確是長兄太過唐突了。」他如實說道,「雖說此番和親,你我皆能,可畢竟還沒到婚期……」
樓泊舟:「她的眼神並無厭惡與害怕,為何不能?」
只是略懂人情世故,但也不通的樓策安默了默,斟酌道:「這……我也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要不我幫長兄問問春鶯和秋蟬她們?再不行,沙曦將軍總該知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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