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泊舟輕笑一聲:「想知道?我帶你玩玩。」
「啊?」
玩玩?
雲心月懵。
樓泊舟把木蓋重新合上,撿起地上的刀,往高處懸掛的銅鈴敲了敲。
銅鈴一響,木蓋哐啷往下落去。
不,不是木蓋,應該是方形的長盒子才對。
——畢竟叫棺材不太吉利。
長木盒掉下去以後,一口一模一樣的長木盒從後彈到眼前,旁邊的木蓋子也往前送了送。
雲心月張大嘴往地面看了看,尋找出口。
自、自動販賣機?
「你找什麼?」樓泊舟往長木盒抬了抬下巴,「你若是想知道他們都到哪裡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上去瞧瞧。」
跟去瞧?
對方未免高看了她。
昏燭,煙霧,昏迷的人,刀與棺材。
只差一把嗩吶,吹響之後就是典型的中式恐怖場景。
更不用說長木盒的未知去向,她何德何能可以承受住這種刺激。
「跟上去就免了。」雲心月往後挪了兩步,一臉勉強笑意,僵硬轉移話題,「話說回來,這裡是不是都是男的啊?有女孩子嗎?」
樓泊舟伸手把人拽回來,回頭仔細看了一圈:「沒有。」他眼眸掃過其他地方,「看來,女子都是這樓里的人,已經離開了。」
這裡,肯定還藏有通往別處的暗門。
「那可不一定。」雲心月有些不太高興地嘀咕,「就准你們男人來尋歡,不准女的來?說不定這第三層伺候的人,就全是男子。」
精準劃分目標客戶群體,也沒毛病。
樓泊舟垂眸,彎腰,語氣溫和而動人,低低道:「你很想找男子伺候你嗎?嗯?」
淡淡的白茶氣息撲在脖子一側,明明是微溫的呼吸,撞碎之後卻帶著無比冰冷的氣息,鑽進衣領里,就像浸在熱水燙過的冰一樣。
隨著呼吸落下的,還有一根朝向自己衣領的手指。也有可能目的不是她的衣領,而是她的咽喉。
好像只要她敢說「想」,就要被就地正法一樣。
「呵呵呵,沒有。」雲心月一把抓住那隻剛鬆開沒多久的手,死死扣著不放,「本公主向來潔身自好,沒有這種不良習慣。」
她搞純愛的人,皇叔別鬧,謝謝。
「我嘛,只是單純好奇她們的去向而已。」
單純二字,她格外嚼重。
樓泊舟不知是聽出了她的意思,還是為了別的什麼原因,忽地笑了。
這聲笑不似他慣常糊弄人的輕笑與溫和,蘊藏了一種古怪的愉悅。
雲心月說不清楚,只覺得後脊骨有點兒涼。
「你又在怕我。」樓泊舟對情緒的感應,出乎意料之外的敏銳,他抽出手指,抬高,將少女散落額角的髮絲往後挑了挑,「為什麼呢?」
明明,他對她並無殺意。
「哪有怕。開玩笑,我怎麼會怕聖子?」雲心月趕緊把那滑落耳垂的手抓住,「我怕的是這個陰暗狹窄的地方,我們快找找有沒有別的出路。」
樓泊舟垂眸,看向她的手。
「你這樣抓著我,是想我踩著你的腳走?」
他們如今相對站立,他環著她的腰,她緊抓住他騰出來的那隻手,兩人連成了一個圈。
「哦。」雲心月趕緊鬆開他的手,手掌往自己腰後的手臂往下兜過去,將那手扒拉下來,縮在後頭緊緊抱住,「抱抱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一直勞煩聖子,我來就行。」
樓泊舟眼眸往後瞥去,審視一般打量了她一眼,才轉頭去找暗門。
暗門倒也不算太隱蔽,只是與牆身融為一體,找起來頗有些麻煩。
牆後是一間擺上許多梳妝檯的屋子,一目了然,沒什麼遮擋。
他們在梳妝檯翻了翻,兩人誰都不熟悉那些個物件,只能認個囫圇。
「聞起來有點劣質。」雲心月打了個噴嚏,「這是什麼化妝品,不會爛臉吧?」
樓泊舟拿走她手上的瓷瓶,放下:「劣質就別聞了。」
有什麼可稀罕的。
不等兩人再找其他路,背後暗門便傳來熟悉的木板撞擊聲。
「有人。」雲心月拉著樓泊舟找地方躲。
但是這地方除了梳妝檯,還是梳妝檯,根本無處可藏。
樓泊舟帶她飛身躲上橫樑。
沒一會兒,便有一位女子提著裙擺,滿臉慌張,踉踉蹌蹌往外跑。
雲心月見她拉開門,才反應過來:「完了,她發現有人闖進來了!快,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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