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之下,僅僅親吻也蠻橫了起來。從他的唇齒移至他的頸側,順至耳邊,無不肆虐。
妙心宛若一隻正在發動進攻的小獸,欲將捕獲的獵物拆吃腹中。
折丹內心壘砌了千年的石牆,在她的吻中層層坍塌。心中深埋的慾念澎湃湧出,吞沒他的意識,徹底放棄反抗,隨著她一起深陷情悅中。
直到一道布料的撕扯聲在這寂靜山谷突兀地響起,刺入耳膜,喚回了他些許意識。
折丹驀然發覺右掌似被火燒,燙得很。他偏頭看去,只見掌心的紅色咒印已經完全顯現,灼亮無比。
一旦埋入相思咒,只要心中長出情絲,便是情難自己、慾念無止。
若不壓制心中極速膨脹的情愫,便會衝破咒印,與此同時,她的封印會即刻解除。如若他因失控而侵占她,相思咒也會被破,她的封印繼而消散。
不論是哪一步導致相思咒被破除,千年的賭約終究以他的失敗而提前結束。
眼見妙心正在撕扯他的衣服,他再不猶豫,猛地坐起身,右手攬過她腰。
「對不住……」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折丹左手掌心蓋在她額間,施下昏睡咒。
妙心還沒察覺什麼情況,一閉眼便失去意識,倒在他懷中。
他齒間還保留獨屬她的清新茶香,令他心魂牽繞,恨不能不顧一切地在此與她纏綿。
折丹深吸兩口氣,平復些情緒,才將妙心平放在地上。
他手掌貼在心口,再施法緩緩往外拉扯,絲絲情絲纏繞成縷縷瑩白的細線,從他心口溢出。
拽離情絲的痛楚不亞於生剮心頭肉,令他不由蹙眉,卻未停止動作。直到那洶湧膨脹的慾念鎮壓下來,才收手。
半空的情絲漫無目的地飄蕩,忽而似尋到什麼,調轉個方向,悉數朝妙心身上飄去。
就在情絲的根端觸碰她心口的剎那,折丹不得不以咒火將其全部焚盡。
他怔怔看著眼前的情絲化作零星螢火,最終消散在夜色中,卻才冷靜下來,心中也再無方才的半分欲想。
他垂眸看著沉沉入睡的妙心。暉暉月光打在她紅撲撲的臉蛋,宛若一顆鮮嫩水潤的桃子。她嘟著嘴,顯得稚嫩又無辜,好似受了欺負。
「倘若我失控,解除了咒印……你會怎麼選擇?」嘆息般的聲音,隨著吹來的清風飄向遠處山林。
***
妙心醒來時,正躺在妙樂齋的屋內。
宿醉令她腦袋酸脹、口乾舌燥,她揉了揉眉心,緩緩神思,這才下床倒杯涼水。咕嚕咕嚕下腹了兩杯,終於緩解乾燥的喉嚨。
她坐下來,思緒回溯昨夜。
依稀記得在帝女殿與龍瑤大吐苦水,而後的記憶斷斷續續,記不太清楚。
但腦中閃現了一些夢境般的片段,夢中有濯濯明月、有點點繁星,有滿目純白的山茶花,還有……折丹仙尊。
在夢中,她躺在他懷中,與他盡述情思,甚至放肆地將他推到在地,強吻他唇。
說是夢,卻又有些真實,真實到……
妙心不由將手觸在唇間,竟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雙唇的熱度和柔軟。那甜蜜的滋味似乎還殘留在唇上,糾纏時火熱依然令她怦然心動。
她趕忙將手放下,喘了兩口氣試圖平復氣息,卻克制不住亂了節拍的心臟。
這肯定是夢,否則她怎那麼膽大妄為,竟敢撲向仙尊。尤其他竟未反抗,任她肆意欺負。
妙心又飲了兩杯茶,將心頭的燥意冷卻下去,卻止不住那曖昧的光景在腦中反覆浮想。
分明是不一樣的容貌性情,她卻似被施了咒一般,對兩個他皆生情傾心,魂都被勾了去。
「唉……沒得救!」妙心挫敗地捂臉:「我怎麼兩次都栽在他手裡!」
她正嚶嚶地哀怨,忽想到今日大殿下和折丹仙尊會於午時率兵下界,去往不死城抓拿鬼王。
她趕忙穿上鞋子,整裝急忙出門。
待在庭院內守門的皮皮蝦突然竄出來,轟然擋在她面前:「仙尊要去哪裡?」
皮皮蝦平日喜歡待在天庭的蓮花池,她若要出遠門,便會念咒將他喚來,今日竟難得守在妙樂齋。
妙心繞過它:「我去一趟寶華殿,今日折丹仙尊和大殿下會下界捉拿鬼王,作為九尊,我得去送一送。」
皮皮蝦道:「昨天他們就出發了,遲了。」
「啊?」妙心愣了一下,轉身詫異地看著它:「我睡了幾日?」
「一日半。」它回道。
竟睡了這麼久……
妙心猛地拍額頭,唉了一聲。在仙尊身赴險途之際,她竟還喝得酩酊大醉,都沒送一程。
她懊惱地往屋內走去,忽想到什麼,轉身又往外走去:「我去一趟思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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