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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掌一旋,一道道黑色的鬼影自他掌心逸出,紛紛聚集在阿澤周圍。陰森森的聲音此起彼伏,似淒吟似鬼嚎,十分駭人。

這些鬼影正是暹於昇在凡人身上收集的怨念。怨念可蝕人心智,亦可擾亂神思,如此多的怨念,要侵吞他的意識只在瞬息之間。

阿澤急忙念咒,另一手在劍身畫下驅邪符。

倏然間,這些被釋放的怨念如箭雨一般攻來。阿澤即刻舉起左手,沿著鋒利的劍刃垂直劃下,鮮血在劍身凝結出他方才畫的符印。

符印吸血之後赤光大漲,幾乎淹沒整間屋子。慘叫聲不絕於耳,眨眼的工夫,便將靠近的怨念消殺大半。

赤光陽氣極烈,暹於昇不得不使出結界防禦。饒是如此,他仍能感覺到身體被灼燒的刺痛感。

隨著陽氣的侵傷,他的肉身急劇敗壞,鮮血從耳鼻喉不斷湧出,肌膚也層層剝落。整個人血肉模糊,如同行屍走肉。

暹於昇卻才裂出一絲慌色,顯然沒料到年紀輕輕的阿澤竟會這等厲害的驅邪術。

阿澤則趁他避讓的短暫空檔,迅速在他四周以劍畫符,設下禁錮陣。

陣法四個方位猝然伸出四條長長的烙鏈,急速纏住暹於昇的手腕腳踝。他的四肢頓時似被千斤重物壓制,沒法動彈。

烙鏈滾燙無比,接觸的肌膚發出滋滋灼燒聲。他稍微用力,便有穿肌扎骨般的痛感自腕間踝處傳來。

暹於昇跪在地上,弓著身咬牙忍受劇痛,發狠道:「我真是小看了你!」

阿澤逼近兩步,厲聲質問:「你方才說與師父合修是什麼意思!」

暹於昇呵呵地獰笑,雙眼綠光閃動:「巫族有一種既能貪享男歡女愛,又能助長功力的陰陽術。我若用你的肉身與仙姑歡好,趁結合之時利用陰陽術將她的修為掠為己有。有朝一日,我就能徹底復活,還能長壽千年,繼續修煉還可得道升天,豈不妙哉?」

竟是如此險惡目的......

阿澤鄙夷道:「你這惡鬼食人魂魄,害人無數,還妄想得道升天。以你的所作所為,天豈能容你!」

一想到他竟覬覦師父,阿澤更是怒不可遏。他口中咒語不斷,禁錮陣的四條烙鏈愈發紅得似火。

暹於昇被烙鏈扣住的四肢燒穿了一圈,傷口深可見骨。他痛得冷汗淋漓,汗液混著鮮血,在身上蜿蜒流淌。

阿澤執劍走近禁錮陣,冷冷睇看跪在地上之人,舉劍刺向他額心。劍尖刺破肌膚,眼見就要穿裂頭骨,阿澤腳下突然竄出兩隻黑手,抓住他腳踝,將他猛地往後方拖拽。

阿澤猝然往後栽去,不慎摔落在地。他迅速握劍往地上劈去,那兩隻黑手倏然鬆開,眨眼消失在屋子的黑暗角落。

「憑你設下的禁錮陣,不過讓我吃些苦頭,能奈我何?」暹於昇突然開口。

他緩緩站起身,緊握雙拳奮力掙動,四條烙鏈悉數斷裂,即刻破除陣法。

「既然將你帶來,我又怎能無萬全之策?」暹於昇抬手一揮,房梁頂端燭光未及的陰影處,閃現幽幽的鬼火。

一簇鬼火便是一隻被它吞噬了意識的魂魄。

阿澤愕然望著上方數不清的鬼火,這惡鬼早已布下天羅地網,欲將他困在此處。

他看回暹於昇,瞠惑道:「既然能一舉將我拿下,方才何必佯裝被困自討苦頭。」

暹於昇得意地笑道:「你師父很有些本事,我必須先試探她有無在你身上安置些護身的符咒法寶,順帶也探探你的功底。眼下你孤身一人已是死局,如若不想死得太悽慘,便束手就擒!」

他急迫地下達指令,樑上的鬼火陡然化作無數隻黑手,朝阿澤蜂擁衝去。

這副肉身快垮了,他必須儘快得到阿澤的肉身。

阿澤再使驅邪術,可這些鬼手公然不懼,即便被劍身的赤光灼得冒煙,依然冒死逼近。

眼見無計可施,阿澤撤下驅邪術,將劍立在身前,捻個火訣,劍身倏然燃燒起來。他聲色極冷:「我若焚毀己身,你便什麼也得不到,師父必定追殺你,要你償命!」

暹於昇怎料他性子這等剛烈,竟打算自焚。他卻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差些忘記跟你說個事。」

「這是用來窺視的銅眼。」暹於昇抬手指向右側懸掛在牆上的一面圓形銅鏡。

阿澤不知所云地往他所指望去,只見銅鏡鏡面一陣水波蕩漾,場景漸漸顯露,正是他與師父方才被安頓的屋子——

屋門緊閉,屋內不知何時多了六位男子。皆是牛虎彪悍之軀、凶神惡煞之貌,額角隱約可見黑色咒印,俱被控制了心智。

退至床榻的妙心不住叫他們停步,幾人朝她呲牙咧嘴,步步逼近。

眼看著師父無路可退,阿澤怒然綽起帶火的劍,指向暹於昇:「你要做什麼!」

「那都是被貪鬼附身的將士,自然也想分一杯羹,嘗嘗仙姑的滋味。」暹於昇口吐齷蹉之言。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嗚嗚。」銅鏡那端的妙心央求道,整個人受驚地蜷縮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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