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妙心感覺他正喘著大氣,問道:「你該不會從道觀一路跑下來吧?」
阿澤依然沉默,雙臂卻後怕地越收越緊。
妙心拍打他手臂:「你再勒下去,今晚就得給為師作法超度了。」
阿澤聞言忙鬆開:「將師父弄疼了?」
妙心瞅著他略微泛紅的眼眶,邊走邊揶揄道:「你該不會像幼時那樣,半日不見師父就躲在屋裡頭哭鼻子吧?」
阿澤拎過她背上的包袱,背在肩頭,不好意思地笑稱:「在屋外呆得久了,寒風刺眼,約莫是凍紅的。」
他哪裡會承認,是因為見她回來,情緒一時失控,費好大勁才把氤氳的淚給憋回去了。
「你不留在屋裡研讀心法口訣,跑外面瞎吹什麼冷風!」妙心不由斥道。
阿澤笑了笑,未答,問道:「師父去了哪裡?這麼久才回。」
妙心指了指他袖口:「你的個頭又長了些,袖子短了不少,去鎮上買些布匹和銀線回來給你縫幾件新衣裳。」
原來是幫他買布料去了,阿澤喜不自勝,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妙心掙也不是,握也不是,猶豫不決間,早已被他牽著往前走。
她抬頭望去,金霞在他側臉流瀉一層薄薄的鎏色光暈,他嘴角雀躍地上揚,整個人神采奕奕。
妙心心中認命地長長一嘆,果然美色難拒......
***
四季交迭、轉瞬兩年。
自那一夜,妙心再沒做過夢,那詭異的鈴聲也沒再出現過。她甚至都快忘了那夜的自己有多恣意妄為,宛若夢一場。
而她也沒再踏入阿澤的房間,即便吩咐他去辦事,也只在門外與他細說,未曾越過門檻半步。
她下意識表現出來的抗拒,全被阿澤看在眼裡。他假裝不在意,是不願逼迫她。
這日,妙心去鎮上找許大夫拿一些采不到的藥材,阿澤則在道觀內練功。
妙心下山不多會兒,道觀不期來了一位稀客。
*
道觀偏殿。
阿澤招待客人落座,倒一杯熱茶遞過去,說道:「師父通常會在日落之前趕回道觀。」
陸判官將茶接過,點頭道聲謝:「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師父交代,有客人來,需招待陪同。」阿澤站在一旁。
陸判官呷兩口茶,看向他:「你倒是很聽她的話。」
阿澤正色道:「身為弟子,自當謹遵師囑,不可忤逆師命。」
陸判官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是,你本就該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徒弟。」
這話聽著十分怪,阿澤總覺他話中有話,又琢磨不出所以然,便默在一旁沒吭聲。
殿內許久安靜,陸判官起身往殿外走去,一邊賞看秋日繽紛的山景。
視線落在下方寬闊庭院的兩株山茶花,他似自言自語:「她還真是喜歡山茶花,來到此處也不忘種上兩株。」
陸判官的聲音不小,站在後面的阿澤輕易就能聽清。
他記得幼時因好奇摘下兩朵山茶花食用,還被師父抱起來打了屁股,可見她十分愛惜這花。
難道她以前不住在道觀?在別處也種了山茶花?
阿澤正疑思,便問:「陸判官與師父相識多久?師父以往又是住在何處?」
陸判官側過身,視線落在他疑惑的眼中,語焉不詳地說:「我與她相識已有些許多年頭,至於她曾經住在何處,不是你該知道的。」
阿澤沉著聲:「我與師父本是一家人,為何不該知道?」
陸判官道:「你們並無血緣關係,怎是一家人。」
阿澤駁道:「夫妻也是一家人,怎需血緣關係?」
陸判官詫異一愣,阿澤接下來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將他劈了個猝不及防。
「我與師父雖未拜堂成親,但已行過夫妻之禮,自然已是一家人。」
「夫妻之禮?」陸判官聲音愕然拔高几分:「你與妙心行過夫妻之禮?!」
見他默認,陸判官臉色陰沉下來:「莫要一時口快,胡話連篇!她豈會與你做那等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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