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情況卻與她所料想的背道而馳……
今晚她言語輕佻、舉止豪放,慾念一夜間如滔天波瀾般朝她洶湧撲來,將她的理智盡數淹沒。
但她神思並未糊塗,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沒法壓制內心的渴求,更不願受到束縛。
她的內心恐怕住著一頭嗜欲而生的猛獸。當封印慾念的閘門開啟時,親眼看著自己依著本能,為所欲為——蠻橫地扔掉阿澤身上的紗布,急迫地撕碎自己的衣物。
她吻得沒有序法,即便唇齒溢出血腥味,她仍不舍放開,粗魯得仿佛要將他拆吃腹中。卻在四目相對時,面紅耳赤、嬌羞低哼,儼然是個初經情.事的小姑娘。
如此矛盾的她,卻將阿澤的心纏得牢牢的,就是魂也被她這占有欲極強的吻給輕易地勾去了。
妙心攀著他肩頭,輕咬下唇、眉頭微顰。阿澤見狀不忍,唯恐傷著她身,要她躺下。她早已迷失浪潮中,全然聽不見他的聲音。
縱享合卺之樂,妙心輕闔眼,聽見那鈴聲悠悠蕩蕩地傳來。隨著鈴聲越發急促,她也愈加痴醉狂亂。
正是素肢頻頻舞,紅梅顫顫驚。
*
等到浪停雨歇,妙心近乎掏空一切,虛脫地趴在阿澤身上。
她正緩著氣,平復心跳,卻被阿澤一個翻身,陡然仰躺。
阿澤欺近她頰邊,與她貼面訴羞話:「師父辛苦了,弟子也該出些力氣回贈師父才是。」
妙心尚未回神,呆呆望著他。卻不知這副半翕雙目的茫然模樣在他眼裡魅惑十足,她總能不經意地擊中他心門。
而後,阿澤確如他所言,出些力氣回贈她。只是他的力氣似乎耗不盡,令她力竭聲嘶。
屋外的風雪肆虐了一天一夜,屋內的烈火便燒了整整一宿。
*
次日午時,妙心再次甦醒,回想昨夜瘋狂,臉上羞得能滴血。
阿澤側著身睇過來時,帶笑的眼中映著透過窗紙的雪後晴光,宛若冬日暖陽下的山泉澗溪,清透明淨。
瞧著他容光煥發的模樣,妙心忙別過眼,真是要命的美色......
「師父終於醒了。」他的聲音溫柔又低沉地落在她耳邊。
「嗯。」妙心背過身,陷入沉思。
輪迴簿中,師父即便對徒弟有了不一般的情愫,卻並未記載二人發生過肌膚之親。她倒好,突然獸.性大發,將他連夜給生吞了。
也不知這師徒間的風月事究竟是因為不值一提,所以陸判官在輪迴簿上沒有記載呢?亦或司命官給的命本里壓根就沒有這回事?
妙心最後挫敗地嘆氣,師父將徒弟的初次給強行奪去,如此大的事件,陸判官豈能不記在輪迴簿上?
既然沒有記載,便說明師徒二人在男女關係上一直是清白的,師父奪去的終究只有徒弟的功力和精元。
她此番犯了大錯,也不知能不能將這情劫按照輪迴簿給圓回來。
就在她愁眉不展時,阿澤從她背後將她輕輕擁在懷裡。他抬手將她耳邊的髮絲捋順,低身在她頸邊落下親吻。
只是蜻蜓點水的觸碰,可他的唇就像燒紅的烙鐵,所掠之處又紅又燙,害得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
妙心忙用手摁在胸口,想將這不安分的心給壓下去。
阿澤見她耳朵羞紅,越發欣喜:「弟子此生願與師父相守相依相偎相伴,來生還願守著師父。」
『來生我走我的仙途,你投胎繼續你的凡生,咱們可就分道揚鑣了』——妙心暗自說道。
可就這麼隨意一想,她竟覺悵然。
糾結許久,妙心最終對他說了句:「為師會對你負責。」
畢竟事是她先惹的,人也是她吃的。
可她早晚會令害他丟了性命,又如何對他負責?卻說這毫無意義的謊話,給他虛假的希冀。
妙心眉頭蹙起,這情字果然藏著鋒利的刃,輕易碰不得。
***
次日天光微亮,阿澤醒來,屋內只剩他自己。
他以為師父回去了自己的屋,便穿戴好,忙去廚房燒了一盆熱水,端去她屋外。
敲門半晌不見回應,他輕輕推門,卻是空無一人。
阿澤壓下心中不安:興許師父去了煉丹房。
兩個多時辰過去,他在道觀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依舊不見她的身影。
阿澤站在大殿外的長階上,眺望遠處被積雪覆蓋的山路,徹底慌了神:師父後悔了嗎?所以連夜離開,再不回來了?
直到天邊的光景在他眼中變幻為似火的霞光,阿澤已在雪地里發呆了半日。當他眼裡的光亮漸漸隱褪時,他突然睜大眼,視線鎖住遠處的一道白色身影。
雙腳未思先動,他幾乎狂奔而去。
衝到前門前,阿澤將剛剛踏入山門的妙心緊緊抱在懷裡。他的臉埋在她發間,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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