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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拎著他的褲子,不解地看向他,大早上需要清洗褻褲?

阿澤沒敢接上她審視的目光,上前從她手中奪回褲子,丟在水盆里,蹲下身來,默默清洗。

天光漸明,阿澤側著的臉上的羞紅再藏不住,被妙心看個清楚。

妙心漸漸猜到了什麼,心中一陣詫異。可又不曉得怎麼開口,斟酌半會兒,才低聲詢問:「你夜裡入睡後,無法控制膀胱嗎?」

阿澤一聽,這會兒連耳朵也紅了,點頭嗯一聲,聲音輕得堪比蚊叫。

妙心又問:「此症狀有幾日了?」

阿澤不願繼續談及此事,隨口回道:「上個月開始的。」

妙心點點頭,沒再多問,轉身離開後院。阿澤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專心洗衣物。

他以為師父不會再追究這事,不料早膳過後,妙心說要帶他下山一趟。

他問去哪裡,她說:「看病。」

「師父身子不適嗎?」阿澤擔心道。

妙心搖搖頭,一臉凝重地拍拍他肩:「為師帶你去看大夫。膀胱若有隱疾,早些治療早些好。」

膀胱……阿澤苦惱地蹙眉,死活不願下山,最後被妙心強行拽出了道觀。

***

妙心因煉丹手法精湛,丹藥品相俱佳,是以她時常會幫鎮上醫館煉製特定的丹藥來換取錢物,也與醫館的掌柜許大夫結識多年。

下了山,抵達醫館,妙心直接找來許大夫:「阿澤他許是臟器虛疲、下焦不振,你給診斷一二。」

下焦包含腎臟及膀胱,妙心不好當著阿澤的面將他的病症說得太明顯,才籠統地說是下焦。

許大夫號完脈,又仔細察看他舌苔耳鼻,再按了按他下焦穴位,卻與妙心笑道:「道姑是來考察我的醫術吧?他六腑未有異狀,下焦元氣順暢,也無不振的跡象。只是體內肝火旺了些,但他正處陽剛之氣盛時,倒不必擔心。」

既然下焦並未虛衰,說明他膀胱無礙。妙心的視線不由往他□□瞄去,該不會是那裡出了問題吧……

妙心將許大夫叫到煉藥房的廊廡之下,悄聲直言:「阿澤近日會半夜尿床。」

「尿床?」許大夫訝異。

妙心點點頭,便將他半夜洗床單的事大概陳述一遍,說道:「他三歲之後便沒尿過床了,近兩個月偶有幾次,你看他這是病了還是怎的?」

許大夫抬手捋著鬍鬚,細細思索。

妙心見他半晌未言,又問:「該不會是腎饢亦或精竅出了問題吧?」

許大夫失笑,果然是修行的道姑,談及男子的隱晦之詞,就跟醫者問診一般,臉不紅氣不喘。

他道:「即便是成年尿床,也該是膀胱衰竭亦或內肌無力而導致失禁,這與腎饢、精竅並沒太大關係。倘或真是失禁,可就不止偶爾幾次,那便是一日數次了。」

妙心越發茫然:「依你診斷,阿澤他身子出了什麼毛病?」

許大夫道:「阿澤年輕氣盛,身強體壯,應當不是尿床,也沒有你所擔心的疾病。」

妙心一頭霧水將他瞅著:「你就明說吧,我猜不著。」

許大夫儘量含蓄地作一番解釋:「剛剛成年的男子,陽氣旺盛之時無法疏導,會在入夢時分無意識釋放真精,此乃身體自發所為,並非疾病。」

說罷,見她依然疑惑,他便去房裡拿來一本冊子,翻出一頁,指了指:「道姑請看,這本醫書詳盡記載。」

妙心拿起書籍仔細閱讀,片刻紅了臉。

許大夫調侃道:「我還以為道姑素來心境寡淡,不會因這等事害羞。」

妙心合上書本,清咳兩聲:「我是道姑,又不是尼姑。」

許大夫道:「阿澤對這事應當也不懂,又覺著不雅,羞於啟齒,才會半夜悄悄洗衣物。這書里記載的儘是男體變化以及對隱晦之事妥善應對的辦法,給他看看也好。」

妙心正有此意,便不客氣地將書收進袖袋,道一聲多謝:「這書我借閱一段時間,下次以丹藥回贈。」

她又問許大夫是否需要配一些補補身子的藥。許大夫擺擺手,說:「他氣色精神樣樣好,你無需多慮。只是等他曉得男女之事後,如若時常於夜夢銷魂,導致陽泄精傷,才需輔以藥物治療。」

妙心聽言,才然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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