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 楚茭白因與魔軍交戰,身上有傷,急需閉關治療。而西乙吞食了金丹,功力大漲。楚茭白自然鬥不過他。
西乙逼迫他說出太極圖的口訣,楚茭白斷然拒絕。西乙便將秋凰的屍身拿出來,以毀屍滅跡為要挾。楚茭白見秋凰已死, 痛不欲生。可師父臨終叮囑不可忤逆,仍箝口不言。
西乙只好用禁術套取他的記憶,得知太極圖的口訣,且窺探到師父臨終與楚茭白交代過弒神槍的下落。
楚茭白為掙脫,不得不自斷筋脈,強大的仙力猝然釋放,迫使力量外沖,突破陣法。
逃離之際,卻被西乙收入太極圖。
是以,這四千多年以來,勾山上的玄天上尊,其實是西乙假冒的。真正的玄天上尊,則在太極圖內。
初意聽言,驚駭到久久難言。
信了八百年,也敬了八百年的師祖,居然是個陰險歹毒、欺師滅門之徒!
「那……佑聖真君,我師父呢?他是誰的弟子?」
「孟閬風是我門下弟子,佑聖真君的仙號應當是我走後才封的。」楚茭白道:「確切來說,你該叫我師祖。」
初意怔怔望著他,他雖是笑著,但與仙界那個風光無限的冒牌上尊相比,他的神色更顯滄桑,和一種難以言說的蒼涼、孤寂。
她咚的跪下來,重重磕了個響頭。
「師祖在上,請受徒孫一拜!」說罷,伏地叩拜。
孟閬風第一次帶她去勾山見師祖時,便教過她如何與師祖行禮——先是雙手展開兩側,叩首一次,再兩手貼額間,叩首一次。
楚茭白看著她的動作,恍惚回到勾山,第一次領著徒弟去拜見師父時,弟子便是如此行禮。
這是勾山拜見師祖的傳統大禮。Pao pao
原以為逃不出去,便再也見不到勾山的弟子。
卻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徒孫也有了,就在他面前。
楚茭白眼眶發熱,不禁動容。他搖搖頭,感慨萬千,側過身:「起身吧。」
聽他略哽咽的聲音,又見他提袖抹淚,初意站起身,靜立一旁,等他平復心緒。
片刻後,楚茭白轉過身。
初意兩手作禮,道:「師祖有任何未完成的心愿,都可囑託我,我若能出去,一定替師祖達成。」
楚茭白回顧這些年,最遺憾之事,莫過於沒能親手將西乙抓至師父墓前,叫他跪下磕頭認錯,再將他送去天庭嚴懲。
而今,他只要西乙死,是為小師妹,也是為他自己,做個交代。
但這事並不好辦。
假若初意有機會出去,一來她不是西乙的對手,二來她不如西乙狡詐多端,一定會反咬她,說她受魔尊蠱惑,欲譖害他。
屆時,仇沒報成,反倒害她深陷泥潭。
與其一番折騰也得不到好的結果,不如找個實力強勁的,直接殺了西乙。
他思來想去,終是退一步,問她:「你已決定此生與九夜清在一起,哪怕整個仙界與他對立,與你對立?」
初意道:「我曾幻想過將來仙魔再無對立,即便無法和氣往來,也可互不干涉。但倘若仙界執意要與他對立,我既是他妻,自然要與他並肩而行。」
楚茭白點點頭,已知她的決心,遂吩咐:「去把他叫來吧。」
初意愣了一下,連忙答應:「是!」轉身火速跑出去。
*
少時,九夜清隨初意入宮。
一路上,他驚詫於初意道出的實情,見到楚茭白的真容時,仍難以置信。
他曾與玄天上尊交手數次,居然也沒察覺這些年的對手早已換了人。
昔日兩位勁敵,如今坐在一個屋內商談如何幫對方復仇,屬實不可思議。
楚茭白也不廢話,先是問:「西乙和王母娘娘要你交出弒神槍?」
「正是。」九夜清道:「不過西乙似乎對弒神槍更為迫切,一而再逼我將其取來。」
楚茭白眼中划過冷色:「師父曾與我私下說過,弒神槍疑似在魔域。師父仙逝後,西乙屢次問及弒神槍,我並未回答。想來他在我記憶中不僅窺見太極圖的口訣,還看到了弒神槍的位置。」
初意幾分疑慮:「我與西王母相處那些年,她從未提及弒神槍,會不會是受西乙的誘導,才與他聯手逼迫九夜清交出弒神槍。」
楚茭白道:「西乙乃妖物成仙,原本就工於心計。想必與王母娘娘說了些弒神槍有滅世風險,不可不除之類的話,令她憂心忡忡,才會與其聯手。」
說罷,掃看他們二人,他語氣陡然嚴肅:「許諾幫我完成夙願,我便將離開的通道告訴你們,你們可想明白了?」
初意和九夜清不約而同看向對方,只一眼便知對方所想,鄭重點頭:「明白。」
「好!」楚茭白道:「我傳授誰控制太極圖的口訣,誰就要發誓奪回太極圖,且須將那逆賊收入太極圖。此誓言以天道為證,若未做到,天道將收爾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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