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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或如此, 只需施法藉由毛孔把迷藥迅速排出體外,再休息一日, 便能完全恢復。

離開奉樂坊時,她已及時排汗,暈眩感的確減輕不少, 雙手也能使力, 誤以為恢復正常。

怎料,與雀淒返回魔宮的途中, 眩暈感再度襲來,且比先前更嚴重,兩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再不久, 腹內仿佛生起一團火,這火越燒越旺,猶如縱身火海, 肌膚處處都像被熨過一樣滾熱。

情況顯然超出她所料。

她不知自己究竟中的什麼毒, 只能在苦渡海到來之前,不斷施法排汗,設法用汗液帶出毒素。

以至於大汗淋漓,衣裳早已濕透。後背的汗水浸透布料,打濕被褥。仿佛躺在水缸里,渾身濕漉漉的, 著實難受。

她想脫去衣裳,奈何使不出半點力氣。

「魔尊稍稍忍耐,苦老就快來了。」侍從在床邊安撫道。

他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打來水,幫她擦汗緩解不適。

不知多久,她渾渾噩噩的聽見侍從激動的喊:「苦老來了!」

而後便聽腳步聲臨近,有人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再觀察她的舌苔和瞳孔。

正是被雀淒叫來的苦渡海。

她尚且能聽見他說話:「面紅體熱,看起來像中了媚藥,可主上腎器並無燥熱之感,根脈也未見突挺,這毒屬實怪異。」

初意掀動眼皮,朦朧的視線只能瞧見他的輪廓,看不太清面容。

她喘了口熱氣,問道:「苦老能解這毒?」

苦渡海道:「臣慚愧,從未見過這種毒,只能先去煎一副退熱的藥,幫主上降下內熱。倘若熱度反覆,說明毒性難除,還是得找投毒之人問明白,才能對症下藥。」

「離霧。」初意道出這個名字。

苦渡海不知她說的什麼,看向雀淒。雀淒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離霧所指為何。

初意想起那人的別稱,道:「小十公子。」

雀淒聽言,面具上的雙目倏然迸出怒色:「果真是他下的毒,我去將他抓來!」

她剛離開,苦渡海叫來侍從,吩咐道:「你快去煮一碗冬參白果湯,時不時給主上餵幾口,我去煎兩副退熱的藥。」

再吩咐另一侍從:「打一盆溫水,不斷擦拭主上的後頸和手心。」

兩位侍從立刻依言出去。

初意欲叫住侍從取來衣裳,給她換下。但她腦袋發沉,昏昏欲睡,便想著先睡會兒,實在睏乏。

可她腦子想著要歇一歇,體內卻燙得像開了個爐灶,甚至還在不斷的添柴加火,燒得她口乾舌燥,喉嚨冒煙。

睡也睡不著,醒著又分外難受,恨不能有誰來給自己腦門來一拳,暈過去才好。

不多時,侍從打來溫水,幫她擦拭後頸和掌心,以此舒緩她的不適。但這對於渾身似被火烤的初意而言,真是杯水車薪。

尤其喉嚨,灼燒一樣,開始犯疼。

「水...」嗓子像乾涸的河床,發出的聲音嘶啞不堪。

「魔尊再忍忍,井裡深已經去煮白果湯了,很快就好。」這是侍從路子野的聲音。

初意只好暫且忍著。又渾渾噩噩過了片刻,實在忍不住,又叫:「水...」

侍從卻沒再回應。

初意隱約聽到有幾人在說話,辨認不清,心頭煩躁,再催促:「水...」

不一會兒,有人在她唇邊餵了勺東西,不知何物,清涼潤口,瞬間舒緩喉嚨的乾燥感。

初意舔了舔,有股淡淡的果香,回味甘甜,可僅此一勺還不足以解渴驅燥。

她以為是侍從,眼也未睜,虛弱的說:「還要。」

那人又餵了兩勺,初意口裡的灼熱方才緩解不少。

但遍布百骸的火勢沒褪,不久又是口乾舌燥,再喚:「水...」

那人復餵兩勺,並順勢將手掌貼在她額頭,試試她的溫度。

明顯的溫差令初意誤以為貼來的是冷巾,舒服的喟嘆出聲:「就這樣貼著,別移開。」

那本要撤離的手,猶豫了一剎,又壓回她額頭。

初意自始至終沒睜眼,便不知侍從早已換了人,已是從骨岩峰趕來的十辰。

見她雙頰通紅,他起初也以為是媚藥所致,可方才聽侍從轉述苦渡海的診斷,又試過她額頭的溫度,滾燙無比,的確不像中了媚藥。

倒更像是感染風寒,致使她高燒不退。

「溫水來了。」淮舟將換好的水盆端在十辰身旁。

十辰抽手要去擰毛巾,初意不滿的嘟噥一聲:「叫你別移開!」

淮舟聽言忍俊不禁,在他耳邊壓著聲音調侃:「難得見主上撒嬌生氣的樣子。」

他指的是初意如今用的是魔尊的肉身,因中毒而有些迷糊,不自覺嬌氣許多。

十辰沒應話,一張臉繃得嚴肅。

他低身幫她擦拭頸部,再擦過雙掌手臂,往複數次。等她喊渴時,又端來白果湯,餵食幾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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