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此前的種種疑惑,也正因她的猜測,而有了更為恰當的解釋。
比如,她最初撞見閻王面朝瀾生跪拜,其實並不如閻王所說,是為跪西王母的遺物。
她雖不知冰龍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但據閻王多次的表現來看,當時他跪的應該就是瀾生。
還比如,路蠻蠻先前說起她抽離情絲繼而昏倒那日,是瀾生將她帶回屋中救治。
「瀾生閉關之後,功力進步神速。我都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將阿姐從我懷中抱走了。甚至我想進屋查看,他瞬息之間讓我動彈不得!」
路蠻蠻驚訝之餘,還將前年西海上空的怪事道出來。當時聽到蠻蠻說瀾生將西海二皇子的龍鱗給扒了,她險些笑出聲,如今卻只笑自己毫無警覺。
路蠻蠻的雖法力不如她,但不至於將她當初給瀾生衣裳上繡的花紋認錯,尤其那背影身段又和瀾生十分吻合。
再則,妖帝為解開她對瀾生的誤解,說出她胸口的封印是用來阻止山鬼侵蝕她的魂魄,而且是瀾生施法設下的。
不過飛升百年的小仙,如何有這般能力?
*
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在西鷺的腦中快速閃過。
「你就是昨日將我擄走的冰龍,我猜的可對?」她眼裡沒有茫然,也沒有一絲半毫的訝異,因為她已蓋棺定論。
瀾生情知不論自己如何回答,在她看來都是狡辯。時日越久,她的猜疑只會越來越重,他不可能找到毫無破綻的解釋。
西鷺見他一言不發,便轉過身:「你若執意將我當作一個好騙的三歲幼兒,那我與你沒甚好談的。」
她剛朝門口走兩步,聽到他一聲淺淺的嘆氣:「是我。」
西鷺腳步一頓,轉身再問:「我胸口的封印,是你施法設下的,為了防止山鬼侵蝕我的魂魄?」
瀾生道:「是。」
「看來我失蹤後所經歷的事,你都記得。」西鷺狐疑地看著他:「所以你根本沒有失憶!」
瀾生眉頭糾結地擰起來,可事已至此,狡辯無益。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朝她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如實坦白:「失憶一事,我並未說謊。我確實丟失了婚後的大部分記憶,只記得近百年的事。」
「婚後?」西鷺輕輕勾著唇,冷笑:「與誰婚後?我嗎?」
瀾生低下身來,握著她雙肩,語氣儘量溫和:「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與你詳說,再不會有任何隱瞞,只是你先不要激動。」
他擔心她失控的情緒會讓素舒鑽了空,畢竟那道封印已經岌岌可危。
「你既承認自己是冰龍,怎敢大言不慚地說『婚後』?」西鷺抬手掃開他的雙臂,「你根本不是瀾生,你的解釋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瀾生欲開口,不料身子忽然動不了,低頭一看,她竟趁他分神之際對他施以捆仙術。
西鷺急忙往後退去兩三步,指尖迅速變化出以妖力凝聚的細絲,纏住他的身子,而後將他甩到地上。
全身被束縛,瀾生掙脫不了。
正如她第一次窺見他的真身後,對他所做。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點.....
第31章 夫妻吵架歸吵架,至於大半夜把人扛走麼?
「你把瀾生怎麼了!他的魂魄到底在哪兒?」
第二次面對西鷺咄咄逼人的質問,他已不像初次那樣不知所措,更多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她依然認定他與瀾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認為他奪占了『瀾生』的肉身,冒充『瀾生』。
任憑他如何解釋,也無法自證自己和瀾生從來都是一個人。
上一回,看著西鷺崩潰痛哭的樣子,他甚至懷疑,自己和瀾生真的是兩個魂魄嗎?
可這具肉身裡面,始終只有一個魂魄啊!
他當年想要與她好好解釋,並已決定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她並不想聽。
那時的西鷺有著令他束手無策的執拗,
在她眼裡,他是惡人,解釋就是狡辯。
同樣的情形再次上演。
只不過這次她沒手握利劍,但變化出了銳利的尖爪。此刻,她正掐住他的脖子,爪沿壓向他的肌膚,隨時都能刺破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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