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鷺扯著嘴角,這幾位可都太熟了……
以往為了讓瀾生在天界混個眼熟,攜他參加各類宴席。可宴會上人多口雜,難免聽到些不入耳的話。
她雖不喜張揚,可若知道有人欺辱瀾生,她絕不忍讓。酒桌上、仙會旁,只要有人嚼舌根被她聽見,該訓的訓,可不會因輩份或身份而慣著。
比如前方左邊站著的東蘭山山神,她曾經一番斥責不留情面:「山神若是以後不好好管住你媳婦那張嘴,再亂嚼些有的沒的,我可要親手扇她個大嘴巴!」
還比如山神旁邊的大清河河伯,她記得當年參加河伯壽宴,他那龜兒子喝醉了,蹦出幾句不中聽的話,被她幾拳打進龜殼。要不是瀾生將她攔腰抱走,她袖子都擼起來了,要把他的龜殼給掀翻。
「為了姐夫,阿姐得罪了幾位仙家,值得嗎?」路蠻蠻曾擔憂道。
她的回答是:「我既已與他結為夫妻,他因身份而遭到羞辱,我理當為他討回公道。」
況且她行得正坐得端,拳頭有據,訓斥在理,豈會任由旁人欺負自己人而不管不顧。
*
西鷺快步朝眾人走近,左右扯不出友善的笑,遂放棄,面無表情同大家一一點頭。
「山神,河伯,神君,龍王。」算是打過招呼。
他們原本頷首應下就好。
但這次畢竟有備而來,天帝的叮囑尚在耳邊:眾卿此番前去,須提著心膽好生安撫,誠意要做足。
他們遂拱手行禮:「公主!」聲音整齊劃一,又格外響亮,恨不得將誠意貼在腦門上。
西鷺還是頭一回見仙家恭恭敬敬地回禮,且都是長輩。
這.....不合情理啊。
西鷺瞄了眼殿上的妖帝,又瞥了眼端坐在妖帝右側的瀾生,隱隱嗅出一絲不尋常。
妖帝是空桑山的主人,且論身份地位,他坐在大殿的上位接待客人無可厚非。但瀾生如今已不是帝婿,即便因為族譜還未除名,遵照輩份,他也不可與妖帝在望舒殿平起平坐。
另外,她分明記得大殿上方的左右兩側椅子都置於王位之下,可瀾生現在坐著的椅子……
西鷺眯眼觀察,發現他的位置竟比妖帝高出半個身位。
椅子胡亂擺放不說,父王居然還准許他坐在那裡?
妖帝見她盯著瀾生,知她心中疑慮,先作解釋:「瀾生受了傷,無法久站。且今日外邊有西風,這裡恰有屏風遮擋,免他受涼。」
這番關照說得頗有道理,只不過出自妖帝之口,她難免稀奇。
但今日有外人在場,她不便多說,遂默默走到殿下左側的位置落座。
卻見幾位仙家依然站著,順口問道:「諸位怎不落座?」
山神側身,扯一抹笑:「來時一直坐在雲端,腿腳坐麻了,站著更舒服些。」
西鷺狐疑地打量他雙腿,心想他前些年剛過三千歲,腿腳這麼容易就能麻?看來神仙的身子骨也不怎麼硬朗嘛!
她又看向站得端正的河伯和神君,河伯稱:「我們也是駕雲來的,腿腳也還有些麻。」
嘿?這幾位年紀都沒過萬歲,今日這腿麻得真湊巧。
她目光一轉,落向年紀最長的龍王。龍王乃真神,總不能……
「龍王也腿麻?」
西海龍王尷尬地抽著嘴角,天尊在上,沒有開口准他們坐下,哪裡敢坐。
「都坐吧。」妖帝忽然發話。
幾人望向上方,視線卻往右偏,見瀾生微微點頭,這才一一坐下。
妖帝不擅場面話,遂與西鷺直言:「大家今日特意來此,專程同你和瀾生賠不是。」
西鷺恍然,難怪瀾生也在殿內。
西海龍王起身,先是痛斥二皇子那日的傲慢無禮,再端著夜明珠,上前擺在西鷺旁邊的桌上。
西鷺瞧了瞧身旁的夜明珠,她早就稀罕西海的紫光夜明珠,傳聞將這寶貝放在屋中,夜裡可以呈現海水流動的景觀。
其他三位沒來得及準備禮物,便道:「我等也是誠心來為昔日的不妥言行與公主致歉!」
西鷺笑一笑,卻指了指上方的瀾生:「該受下歉意的人在那兒,當初被惡語中傷的都是瀾生。」
幾人面面相覷,只是站著。
西鷺抬眼掃過眾人難堪的面色,實在納悶,之前個個在前夫面前趾高氣昂。今天卻畏手畏腳,愣是不敢走過去?
「鷺兒!」妖帝又適時出聲:「當初聽見那些話的是你,你更清楚來龍去脈,他們誠心想與你解開舊怨,不若先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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