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生突然意識到她要做什麼,急忙抬手,迅速刺入西鷺的胸口,握住她的心臟,掏了出來。
卻已來不及——
她的心臟中央游離著一絲絲的黑色魂息,並迅速往四周擴散,很快就要布滿這顆鮮紅的心臟。
「瀾生……」西鷺虛弱地喚道,不再是剛才那兇狠的面孔。
她眼底的痛苦,幾乎揪碎他的心。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便撐不住,昏死過去。
***
正坐在窗邊小酣的西鷺,心中驀地發緊,睜眼醒來,才知方才的經歷是一場夢。
這夢做得斷斷續續、稀里糊塗,她試圖回想,只依稀記得自己被瀾生挖出心臟,和她先前在山洞甦醒後的遭遇類似。
唯一的區別是,她在昏迷之前,隱約看見瀾生抬手刺入他自己的胸膛,這一幕在她眼前瞬息閃過。
西鷺緩了片刻,轉頭看向仍然躺在床上的瀾生。
她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來,將手指輕點他眉間,施下惑術。
只等他睡得沉,這才掀開他的衣裳,胸口的傷疤赫然在目。
她的胸前沒有傷痕,是因她的自愈力比普通妖族強大,在她昏迷的大半年時間內,受傷的肌膚足以恢復如初。
如果剛才夢裡閃過的畫面源自她當初模糊的記憶,這便能解釋他胸口傷疤的由來——瀾生將她囚禁後,不僅掏了她的心,還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甚至,他很可能掏出了自己的心臟,才會形成這樣的疤痕。
可一個神志正常的人怎麼會刺入自己胸口,並挖出自己的心?
這聽起來就十分荒誕!
他胸口的傷到底怎麼來的?挖她的心究竟什麼目的?失去記憶的瀾生儼然無法給她答案。
西鷺思量再三,決定容他在這裡恢復一段時日,再將他帶回空桑山,請藥師想辦法幫他恢復記憶。
***
天未亮,西鷺便動身回空桑山拿藥。
以防山中惡獸偷襲,她臨走時在屋外設下了迷霧陣。迷霧陣中有她的氣息,莫說猛禽野獸,就算是成精的怪,也不敢擅闖。
不多時,飛有數百里,她驀然想起那封休書還在屋中。
瀾生如果醒來,若氣不過她撕掉婚約,也一發狠將休書給撕了……
離婚不是兒戲,哪有寫兩次休書的。在順利除名之前,她需將休書妥善保管才是。
這般忖量,她立馬掉轉頭,返回八風嶺。
***
西鷺剛剛抵達八風嶺,就察覺山里透露出些許怪異——嶺外已是破曉,天光微瀉,山間卻雲海滾滾,遮光蔽日。
她一個縱身,破雲入山。
山里竟像破曉前那般昏暗,透不進半點天光。
她一心回屋取回休書,並沒多想。卻在距離木屋百丈之遠,發現院子裡烏泱泱矗著不少人影。
她按住雙足,悄然隱在雲霧之中。
遙遙觀察,可見屋外階下站著兩個人,一白一黑的裝束,有些熟悉。
她眯眼聚睛:一個滿面詭笑、臉像抹粉、手拿勾魂幡,一個面容兇悍、臉似塗墨、腰挎哭喪棒。
這兩不是地府的黑白無常嗎!
再仔細瞧,黑白無常兩邊各站二十四名陰兵,一排領頭的是牛頭鬼,另一排領頭是馬面精。
雖說都是交過手的熟人,可他們是地府的鬼官,都要天亮了,跑來這兒作甚?
何況今日黑白二爺出動,又有牛頭馬面領兵,這妥妥是閻王出巡的架勢!
西鷺一驚,該不會是瀾生摔下懸崖,陽壽已盡,閻王專程跑來勾魂吧?
可瀾生如今是仙,生死簿上早已除名,只有下凡歷劫才會以凡人的身份在生死簿上另開一頁。
縱然要去歷劫,天庭的大司命也會事先擬一份文書,交給歷劫的仙家。何況她休夫一事尚未公開,瀾生依然是空桑山的帝婿,所以歷劫的文書還須給她過目。
歷劫的文書尚未送來,即便是閻王爺親自帶鬼官來勾魂,也是壞了規矩。
西鷺眯眼看了看,閻王呢?
目光最終落向屋內,好在屋裡點著蠟燭,可以看見瀾生似乎和閻王面對面對站著。但兩人的輪廓略微模糊,分不清誰是誰。
她正試圖辨認,就見站在右側東位的人忽然跪下來!
閻王是冥界的帝王,怎可能下跪,那跪著的必定就是瀾生。
西鷺著實冒火:好你個閻王爺,一聲招呼不打,也不提前派人給文書,帶著恁大陣仗來這兒勾魂不說,還逼人下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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