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抬眼:「冒昧問問大人,家中應當是已有了家室吧。」
殷胥緊跟著回道:「並無,無妻無妾,孑然一身。」
余夫人輕哦了一聲:「大人如此才貌,定然能尋著極好的良緣,先立業再成家,也是極好的。」
殷胥道:「其實很想成家。」
余夫人道:「小徒倒是同大人相反,和離之後,如今倒是徹底歇了再婚的心思。」
殷胥端著茶盞的手一頓,他低眉輕輕撇取茶湯上的浮沫,垂目輕飲茶水,思索片刻,正要開口之時,簾櫳掀起。
幼青走了進來。
玉葛和丹椒也隨之而入,又輕聲向著余夫人問,可要現在擺晚膳。
余夫人看了一眼天色,外面還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雪,對著殷胥詢問:「大人可要留下用膳?」
殷胥正要回答。
余夫人又蹙起眉頭道:「現下天色著實是太晚,還下起了雪,再過一陣子,怕是路要不好走了。」
殷胥起身道:「確是太晚,不敢多叨擾,此番來登門拜訪,實是失禮了,多謝夫人不厭招待。」
余夫人回了幾句客氣之語,又祝了幾句路上平安之類的話,也起身隨之送出了府門之外。
殷胥道別之後,登上了馬車。
余夫人正要攜著幼青回去之時,幼青忽地頓住腳步,低聲道:「師父,你先回去吧,我想起太醫署那頭,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清,我說幾句就回來。」
余夫人看了幼青一眼,幼青有些虛地輕輕攥緊掌心,正要說其實不說也可以,余夫人已經點了點頭,道:「既是太醫署的要事,趕緊去吧。」
言罷,余夫人回了府內。
幼青連忙走過去,低聲喚:「陛下?」
一陣沉默。
幼青頓了片刻,自己登上了車馬,掀開帷裳之後,殷胥正坐在榻上,垂目輕飲著茶水,桌案上放著一卷書。
幼青先開口解釋道:「我沒想到師父今年突然回來了,她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就想著不拿這些事來煩擾她了,今日多謝陛下圓場。」
殷胥沒有說話,仍垂目看書。
幼青又道歉:「委屈陛下了。」
殷胥依舊沉默,眉目冷淡。
下一刻,懷裡突然撲上一團柔軟,殷胥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唇被人親了下。
殷胥瞳孔微震。
幼青又試探著親了下。
殷胥眼神變了,正視著眼前人。
幼青見他沒什麼反應,正要從他懷裡退出來,就被牢牢地抓了回去。
而後,過了好一陣子。
幼青被親得雙眼有些迷濛。
殷胥終於饜足地唇角輕勾,他低頭摸眼前人的臉頰:「除夕夜陪朕一同過,朕有重要的事要說。」
幼青好半晌,終於回過神,點點頭。
殷胥摸摸幼青的臉道:「先回去吧,你在此待的太久了,再晚怕是不妥。」
幼青忙點點頭,而後下了馬車,在雪裡略站了站,等到臉上的溫度下去了,又把衣衫理整齊,心中組織了一番問起時的說辭,這才敢往府里走去。
馬車之內,殷胥仍有些回味,方才她主動吻上來的滋味。
半晌,他忽地想起似乎忘記提醒她,余夫人可能已經瞧出來了,事情已經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殷胥掀起帷裳,已不見了人影。
他遂放下了帷裳。
馬車緩緩地行駛遠去。
正屋之內,幼青正了正神色,才緩緩走進去,心中還有些忐忑,好像確是有一些太久了。
余夫人正在桌案前,見幼青回來了,於是道:「快坐下吃吧,膳食都快涼了,方才又熱了一輪,正好如今還算溫熱。」
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
幼青懸著的心松下,她連忙坐下來,淨手後開始用膳。
余夫人又夾了幾道幼青愛吃的菜,幼青心懸了大半日,如今終於鬆懈下來,也覺腹中飢餓,不知不覺用了極多。
膳食都用盡,而後撤了下去。
余夫人坐在了軟榻上,幼青又賴了過去躺在余夫人的懷裡,輕聲敘述起,太醫署的些許趣事。
余夫人時不時應聲。
不知道為什麼,幼青總覺得師父說話的興致不是很高,於是停下了話茬。
余夫人見幼青停下,問:「不講了?」
幼青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余夫人輕應了聲,慢半拍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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