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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青一字一句輕聲解釋, 「今日出城是為了看郊外的莊子,結果路封車壞了,才被困在了這裡。」

她也沒想到會產生這樣一個誤會,她本以為他今日應該不會來了,而且去郊外看莊子一事也來得突然, 但又不會花費多少時間,本來很快就能回去, 幼青就沒有想著同他說一聲。誰知道耽擱到了現在,他還剛巧來尋了她, 才弄成現在這樣。

幼青垂著頭,低聲開口,「所有的東西都沒帶,我會去哪裡呢?」

殷胥徹底冷靜下來,憶起宅院裡以及屋子裡的場景,她的婢女還在看醫書,藥材也沒有帶走,她慣來看的書也在,甚至於一切裝設都如常。

她的確不是要離開。

空氣陷入沉默,唯余細雪落下聲響。

幼青發燙的耳根,終於也在雪中漸漸冷卻下來,片刻之後,頭頂響起聲音。

「是朕的錯,朕誤會了。」他道。

幼青輕聲道:「沒事的。」

殷胥望著眼前人的發頂,圍領之上一圈絨絨的白毛也落上了雪,長長眼睫上的雪花都變成了白霜,鼻尖臉頰都被凍紅了,再往下,柔軟的唇瓣紅腫破皮。

他頓了頓,別過眼。

「天色已晚了,朕送你回去?」

幼青緊扣著手指,輕點了點頭,殷胥先轉身往園外走,她將兜帽蓋上,又抿了抿腫痛的唇瓣,一定是破了,她想拿錦帕遮一下,又覺得也很奇怪,只能將頭垂得更低了些,提步跟上前面那道身影。

殷胥停了片刻,等她跟上來,才繼續往外而去,行得不快不慢。

幼青就小步地隨在他的身後。

直登上了馬車,幼青才想起沈文觀還在裡面,正要掀開帷裳說話,車廂之外已經響起他的聲音。

「已遣人同沈文觀說了。」

整個馬車車廂之內暖意融融,桌案上是新沏的熱茶,頓時驅散了所有的寒氣。

幼青又勞累又驚嚇了一日,靠著軟枕在暖意之中,在睏倦中漸漸闔上了眼,忽然混混沌沌地想起什麼。

怎麼這麼久了,他還沒有回來,車馬也沒有出發。

梅園之內。

沈文觀正於亭中賞雪,紅梅開得極盛極灼,茶水都漸漸涼了,他終於想起薛二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突然一道身影向石亭走過來。

看清的瞬間,沈文觀咯噔一聲,連忙撩起衣袍而拜,得知薛二已上了馬車,他諾諾地應了一聲。

罕見地,帝王同他一起而行。

沈文觀實在忍不住想。

薛二不過是出城看個莊子,陛下就突然出現在這裡了,是不是管得太嚴了些,這薛二的日子能好過麼。

其實如果不是有陛下橫插其中,他是一定不會和離的。

現在陛下強硬著把人搶到手,可這一看也不像是對人好。外人面前都管束得這麼嚴,背後不知又是多嚴苛,若是氣極說不準還要折磨人,簡直可怕。

薛二又是個傻的,簡直是任人磋磨。

他要讓陛下知道薛二是有退路的。

這樣陛下心中有了危機感,平日裡也會顧忌著點,少欺負人,多點關心。

沈文觀這般想著,覺得他必須發揮最後一點餘熱:「微臣與薛二有兩年夫妻的緣分,於揚州兩年,互相扶持舉案齊眉,當真是共患難的情誼。」

殷胥腳步頓住,回頭看了過來。

沈文觀頓覺一陣後背發涼,但他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了:「若日後薛二日子過得差了,微臣還是願意再納她的。」

「夫妻情誼?願意再納?」殷胥反問。

沈文觀硬著頭皮道:「是。」

殷胥驀地笑了起來,輕捋袖口,眉目沉斂而鋒芒畢現:「難不成沈大人說的夫妻情誼,指的是成不日就納了妾室,同妾室纏纏綿綿?」

沈文觀頓時面色尷尬。

「微臣,微臣……與妾室不過是表面情誼而已,臣與薛二才是真情。」

「那沈大人的情意,還真是廉價。」

沈文觀此刻也是豁出臉面:「不廉價,畢竟相互扶持兩年,一同走過最艱難的時候,這情誼是誰都比不了的。」

空氣驟然冷下來。

殷胥冰凍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

「不過兩年而已,倒不至於情厚至此。朕與她年少相識,而今也有八年,往後更有許多年要走。」他淡淡道。

沒有再等沈文觀回答,殷胥提步走出園外,又在石階之上略停:「不過,確實比不得沈大人一心二意的道情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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