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不一樣。」
侍從不明白,哪裡不一樣?
陳度沒說話了,只看向幼青。
她神色怔愣,似乎還沉在那句回宮。
陳度極輕嘆了一聲,而後抬手道:「薛大夫,借一步說話?」
在幼青點頭之後,兩人一同到了不遠處的亭子中坐下,湖面拂來微涼的風,泛黃的枯葉隨水輕流打轉,漂泊而去。
宮人奉上茶果,陳度接過茶盞,兀自飲了一口,摩挲著杯壁,半晌才開了口。
「薛大夫找陛下,是有什麼要事嗎?」
「是。」幼青道。
她要問他,明明沒有放下,為什麼要棄她而去,又為什麼要將她推給旁人。
陳度又等了片刻,都沒等到下文,也知道這是不肯說了,於是他只能更直接。
「如果有什麼話,我可以代為傳達,陛下暫時最近都不會見別的人。」陳度儘量委婉地說。
幼青怔愣一瞬,半晌輕嗯了一聲,垂下頭望著茶盞上裊裊的熱氣,唯有杯壁向還掌心傳著微薄的餘溫。
陳度又忍不住道:「其實當年殷胥選擇把你留在長安,是有多種考量的。」
不管薛二是置氣,還是已心儀他人,陳度覺得這些,薛二應當知道,儘管這些殷胥永遠不會主動說出口。
「當時燕雲的局勢混亂,殷胥去那裡可以說去送死也不為過,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會想著把你帶去燕雲,拖累你的一輩子?」
幼青道:「我不覺得是拖累。」
陳度對上幼青帶著執拗的目光,喉間難得一梗,片刻後他別過了頭。
殷胥是不想讓薛二受傷,不想讓她拋下所有一切,只剩最後那條最艱難的路。
而薛二那時也只是想同殷胥,一起去面對那個生死難知的未來。
當年這件事,誰有錯呢?
陳度頓了頓,還是把話說完:「陛下走之前把僅剩的暗衛,也留下來了。又動了朝中勢力,上旨為薛御史請了官,這樣他這種人才不會賣女求榮。」
其實背後還威脅了,當時太子殿下在朝中還是有一些勢力的,能讓薛御史升遷,也就能讓他被貶謫,如此恩威並施,他才不敢苛待薛二。
幼青整個人都頓住,攥著茶盞的手一點點收緊。
她不知道請官一事,她名義上的父親也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
陳度又飲了口茶,目光落遠。
「不管過去如何,既然事情已至如此,大家都往前看吧。」
薛二放下了。
陛下也答應了太后所提的那件事,應當是放下了吧。
不過——陳度摸摸下巴,他總覺得陛下那種人,不像是放下的樣子。
倒像是又不知在謀算著什麼,瞧起來就是想把人或騙或強硬地抓回來呢。
還是不多想了,就當放下了。
如此也好,相忘於此。
陳度將茶一飲而盡,告罪辭別了。
幼青還坐在原處,望著已涼的茶盞,背後一陣陣的發冷。
她的父親,可以瞞請官這一件事,就可以瞞其他的事。
到底還瞞了些什麼?
幼青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當中一定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不弄個清楚,她定然會後悔。
次日,秋獵就結束了。
幼青回至家中後不久,沈文觀就被調出去行外差,二人連一面都見不上。
至於回揚州一事,自然也沒空打點,暫且先擱置了下來,她也沒有多想。
而幼青還有更要緊的一事。
她擇了個日子回門。
第15章 和離入宮?
薛宅前的兩棵清槐已入秋,所有茂盛的枝葉都凋零,唯餘零星幾片黃葉,在秋風中搖搖欲墜。
暖閣里雖燒著地龍,卻仍不是很熱,絲絲縷縷寒氣四面八方透進來,原本濃烈的薰香也在這冷意中漸淡。
幼青坐在南窗下,只望著對面之人,玉葛侍立在一旁。
薛標端起茶盞,略慨嘆道:「倒是好久沒見了,去揚州過得可還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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