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們的重逢。
長寧忽地想起什麼,一拍手掌,轉過頭望著幼青:「是不是這當中,還有什麼誤會沒解釋清楚?去解釋啊!」
幼青垂下了頭,唇角微落,很輕聲地回道:「寧寧,當年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間沒有誤會。」
長寧垮下肩膀,長長出氣,她也是一時急了,才沒想起來。
幼青確實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退婚的實情外人不清楚,可他們都一清二楚,皇兄也清楚地知道不是幼青想退婚,這其中根本不存在誤會。
可越是如此,越是讓人心有不甘。
明明幼青和皇兄當初都不想退婚,為什麼如今終於見面了,卻不能像三年前一樣和好如初呢?
長寧想不明白。
她是真的覺得很可惜。
上回見面也不知做了什麼,興許就是沒有說通,如果給他們個機會,好生坐下來敞開心扉談一談,說不準就和好了。
這般想著,長寧忽然帶著幼青,轉了個方向,往另一條道而去。
幼青也沒有多想,只隨著長寧慢慢地行著,一路說著閒話。
直到一處竹林叢生的樓閣前,長寧終於停下腳步,幼青一抬頭看見那幅「清篁閣」的牌匾,就想扭頭離開。
幼青剛走出一步,就被長寧叫住。
「你跑什麼?」
幼青深深呼吸,她怎麼不跑?
那年繡嶺行宮,殷胥就是居於此處,幾年過去了,景致竟是一點都沒改。
「如今這處改作書閣了,我今天一大早就聽宮人說皇兄就在此處讀書,直到晌午才會去獵場。」
長寧雙手抱胸看著幼青,「反正既沒有誤會,你又不心虛,有什麼不敢見的?」
皇兄那種表面很溫和,實際上心很黑,占有欲極強的人,從前就把幼青看得死死的,怎麼著都不肯放手。管他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如今真會那麼輕易的放下?
見一面,就知分曉了。
幼青罕見煩躁得咬唇,唇瓣已經咬出了血,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她平靜下來。
都到這地步了,長寧把她拉來此處的目的,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想讓她和殷胥見面。
他棄她三年,任她被逼著嫁與旁人,這些都已是事實了。
她有什麼好回頭的?
「幼青,你和皇兄就這麼錯過,真的不遺憾嗎?好歹有始有終,講明白點啊。」
長寧緊緊盯著幼青,一字一頓道。
第7章 他耿耿於懷。
晌午的日光,刺得人晃眼。
幽篁閣前,叢叢翠竹隨風輕動,竹影疏疏落落映下一片。
幼青眼前蒙蒙的,像有白光在閃,她垂下頭,避開了日光,咬著的下唇漸漸鬆開,終於不再發白。
「好。」幼青輕聲道。
長寧正想說既不想見便算了吧。
猛然聽見這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好,長寧先是愣了下,隨即高興地揚起了眼眉。
清篁閣外守著的宮人,見著那道火紅色的人影如一陣風過來,紛紛恭聲行禮。
長寧徑直往二樓去,步子行得飛快,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可好不容易等到其中一個嘴硬的鬆口了。
幼青緊跟在後面,提步時略略遲疑,握在闌乾的掌心浸出了微微的汗,她抬頭向上望了一眼,心口驀地加快,卻又在望見周圍侍從的那刻,漸漸慢了下來。
這不像是帝王隨從的規制,而且也未見近侍的太監。
幼青剛想叫住長寧,提醒一句半句,卻見長寧已經推門而入。
「皇兄,你瞧瞧我帶了誰來——」
突兀地半卡在了喉間,陡然轉為了一句冷聲的變調,「怎麼是你?」
「皇兄呢?」長寧問。
宮人慢半拍的回話緊跟著響起,「長寧殿下恕罪,陛下已去了獵場,如今此處只有陳小將軍一人。」
長寧重重出氣,扭頭就要走。
陳度扔下書卷,啟唇悠悠道:「薛大夫就來遲了一步,陛下剛走不久。」
幼青並未入門,只遠遠望了眼。
書閣擺設與從前無二,一器一物,一草一木近乎未改,仿佛經年的舊日時光就在眼前,桌案上余茶尚溫,一盤未下完的棋局,半卷闔上的書,幽幽的竹影映下,殷胥是已經離開了,也確實剛離開不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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