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嬤嬤卻是極愛貓的, 到這時, 自己就會拿一些自己不捨得吃的饅頭出門, 餵給那些飢腸轆轆的野貓們。
既然自己遲早都要出來一趟,那趙嬤嬤心想自己不如先餵飽了野貓再說, 左右自己的銀子已經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再也不用偷藏別人不要的霉饅頭了。
思及此, 趙嬤嬤進屋找到了自己的床鋪,人都沒有回來, 沒有人會看見自己。趙嬤嬤從枕頭下拿出一油紙包著的饅頭來,似覺得撕下一些不夠, 她直接將整塊饅頭都拿了出去。
屋外的風愈發大了,草叢也跟著動了起來。趙嬤嬤模仿著貓叫,小心翼翼地靠近草叢,伸出去的手上還拿著半塊饅頭。
她喚了許久都未曾聽到貓的回應, 走進草叢,努力辨別著身前的情況, 再扒開眼前礙事的草,不佳的視力讓趙嬤嬤感到艱難,只覺得自己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像是……
「啊——」
不多時,草叢裡走出一男子來,顛著手中極具分量的銀子,笑道:「說了財不外露,怎麼就被我看見了呢?」
他哼著小曲大步離開,心情頗好。
第二日一早,馮御下了早朝後往鳳儀宮的方向去,路過太醫院時見裡面有些喧鬧,破天荒地起了疑心,便讓隨從去問問情況。
隨從很快返回,「回殿下的話,是昨夜死了一位嬤嬤,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上吊自殺了。」
「嬤嬤?姓甚名誰?」馮御心下一動,竟隱隱有些不安。
「無名,只是人人都喊她趙嬤嬤。」隨從道。
趙嬤嬤……
馮御霎時間頓住,眼底閃過一瞬的震驚和慌亂,但很快恢復正常,似他方才的表情不過是錯覺一場。
隨從見馮御的臉色有些奇怪,心下也想不出他為什麼會這樣,試探道:「殿下?」
「走吧。」馮御緩過神來,無悲無喜,就像死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鳳儀宮內,陸淑玹仍是端坐著,身側的侍女見馮御來了,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這是自上次裴晏來了一趟之後,馮御第一次來鳳儀宮,但他絲毫不覺得尷尬和不自在,像從前那樣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母後,得了坐下的令就往一旁坐著了。
陸淑玹仔細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莫名,「聽說太醫院那邊死了一位嬤嬤,好像姓趙?」
「是,兒臣方才也知曉了此事。」馮御道。
「你不去查查,她為何突然自盡?」
馮御頷首,竟擠出了一絲笑容,道:「一個與兒臣無關之人,不值得兒臣費心。」
「哈哈哈……好一個無關之人,」陸淑玹神色晦暗不明,語氣卻是輕快而諷刺,「是啊,不過一個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
「是。」
黎府。
黎霜今日的早朝又告了假,她已經不願去打探那些群臣如何編排她。
昨日陳朝曦和劉川離開後,影兒當晚又去瞧瞧打聽了一番,見劉川果真反省,不僅給陳朝曦最好的屋子,還對府上下人放話,此後誰也不准怠慢陳朝曦。
既然這樣,黎霜也安下心來,一夜好眠。
今日她醒後,本以為睜眼還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一片。但當她嘗試著抬起眼皮,乍泄的光芒還是刺得她又閉上了眼。
是錯覺嗎?
黎霜的手有些發抖,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嘴唇也顫抖著,又試著睜開眼睛,入目就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衾被,一雙手也不見他們曾描述過的青紫痕跡。
她再抬頭,所有的物件爭相闖進她的視線,那些色彩,那些光亮,自己曾以為再尋常不過的東西,此刻對於黎霜來說卻如失而復得的奇世珍寶。
而黎霜近乎貪婪地四處看著,像是要把這幾天失去的東西都補回來一樣,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格外香甜。
她終於體會到了這種澎湃的心情,近乎激動雀躍,一顆心胡亂地跳著。
屋內所有陳設的尖銳處都被包上了軟布,黎霜靜靜看著,隨即走下床去,伸手摸了摸那些白布,而後,她的視線就轉移到了桌上的玉鐲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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