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裴晏有些警覺, 「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裴公子吧, 」宮女淡道:「公主殿下無所不知, 無所不曉。只要公主想知道,那裴公子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公主的耳朵和眼睛。」
裴晏沒有接話, 只是內心腹誹著這個福盈公主。
什麼無所不知, 無所不曉, 不就是喜歡派人跟蹤自己麼?況且她的手也沒有伸到那麼長,否則自己早就察覺了。
上次她給自己下藥, 黎霜又來找自己,兩個人一同逃了出去, 難不成福盈公主是為了這件事要找自己算帳?
可這又怎麼了,不是她早該預料到的結果嗎?
離福盈公主的寢殿越來越近,裴晏始終沒找到機會脫身。他知道耽擱的時間越久,黎霜有可能就越危險。
儘管自己相信她能臨危不亂處理好一切, 但總感覺有些放心不下。
「到了,裴公子, 」宮女停住,用麻繩將裴晏的雙手捆綁起來,「這是公主的意思。」
裴晏紛繁的思緒被打斷,看著面前這處熟悉的地方,眼睛一轉,抬腳走了進去。
身後的門如先前那般被人合上,面前的裝潢還是一絲未改。只是因為是白日,油燈並沒有點那麼多。
「三番四次私闖宮闈,真是膽大包天。」馮玲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斜靠在貴妃榻上。
裴晏站在門邊,一動未動,道:「公主要處置我?」
「有沒有人告訴你,見到本宮要先行禮?」馮玲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還是說你是故意為之,想讓本宮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裴晏算是清楚了。只要這個福盈公主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她往往不是真的這樣想。
「公主也知道,我粗鄙無禮,只會惹公主生氣。」裴晏沒什麼表情。
聞言,馮玲笑了一聲,道:「本宮倒不怎麼認為。上次你突然消失,是怎麼做到的?」
裴晏就知道馮玲是想說這件事情,眸中情緒不明,「我畢竟不是宮裡的人,難道還不能離開這裡嗎?」
如果換做旁人對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馮玲早就讓人拖走杖殺了,哪還會容他好端端站在這裡?
「黎家小姐來找你了,本宮清楚。你們……」馮玲眼中流露出探究和諷刺,「難道有肌膚之親了?那藥性並非常人可抵抗得住的。」
不愧是有七位面首的公主,說話都如此簡單直白,絲毫不覺得這樣對一個算不上熟識的男人說話有什麼。
可她畢竟是公主,說什麼做什麼都從心所欲,那還需要考慮別人?
裴晏眸光閃了閃,鼻尖似乎又鑽進了那日黎霜被迫離自己極近,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味道。
黎霜……
「公主說笑了。黎小姐與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也沒有。我並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能忍住藥性也在正常不過。」
話雖是這麼說,馮玲卻一點也不相信。她驀地起身,赤腳走向裴晏,聲音被無限放大。
馮玲幾步走到裴晏面前,用手指捏住裴晏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想從他的神色中看出點什麼。
可是她什麼也看不出來。居然連一絲情緒都沒有。明明人是笑著的,卻未達眼底,眸中並無半點笑意。
還真不像什麼「正常人」。
下巴上的手溫良如玉,細膩如雪,和某個女子的手完全不同。裴晏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微微偏頭,掙脫了馮玲的手指。
馮玲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一甩袖子回了榻上,翹起一隻腿,冷眼看著裴晏,道:「你很不聽話,本宮不喜歡。」
「公主,這很正常,」裴晏道:「我又不是銀子,怎麼會人人都喜歡?」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馮玲突兀地問道。
裴晏表情淡淡,那句「我不想」還沒宣之於口,馮玲便自顧自講了起來。
四年前的科舉,作為狀元的鄭劭自然名聲大噪,一度成了長安城中風頭無兩的人物。
狀元遊街,人聲鼎沸,百姓皆誇讚這個新科狀元一表人才,龍章鳳姿。
當時有意想提拔寒門的皇帝也十分看好,在召見完前三甲後,特地把鄭劭留了下來。
「朕看過你的文章,確有蓋世之才。方才見你談吐不凡,也看得出你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朕想先考考你。」皇帝道。
鄭劭自是應下,等著皇帝的下文。
「史書和世人皆道,商紂王昏庸無道,寵愛妖妃妲己。炮烙之刑,酒池肉林皆出於他,是一個不折不扣,人人喊打的暴君。你也是這樣認為麼?」皇帝饒有興趣地看著鄭劭,很想知道這個二十有三的年輕人會如何回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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