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出去跟楊序瀾說了幾句話,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馮凱雲疼得呲牙咧嘴,想拿手指著她,手臂卻怎麼也抬不起來,他厲聲喊道:「你死定了,我要讓我爹殺了你!把你賣到青樓當萬人騎婊子!」
李惟鬆了手,緩緩開口道:「你爹在大牢,現在去還能看最後一眼。」
楊序瀾方才在馮府找了一圈,沒想到人在這,「人我帶走了。」
李惟點了一下頭,扶起曼娘,看向剛從換衣房走出來的李挽,「長姐沒受傷吧?」
儀鑾司的人行事乾淨利落,捂上嘴之後就把人拖了出去。
李挽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沒事,是曼娘受傷了。」
「旁邊有一家醫館,包紮一下。」李惟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一旁正在哭泣的女子。
女子狼狽起身,一隻手扶在門框上,幾次都沒能站穩身子,應該是崴了腳。
李挽想了想,隨後就帶著她一起到了醫館。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郎中包紮好了傷口,又給兩人開了幾副藥安神的藥。
談話間,得知女子名叫盧真真,家住城外的紅霞村,今日出來是為了給小姑子挑喜服,李挽看她腿腳不方便,想著幫人幫到底,所以叫來馬車讓她同乘。李惟擔心再出什麼差錯,就跟著她們一起上了馬車。
盧真真心放下了一半,道謝完就開始找些別的話題,「郡主是來給自己妹妹挑喜服的嗎?」
李挽道:「不是,就是買些平日裡穿的衣物。」
「原來是這樣,」盧真真偷偷看了一眼對面閉目養神的李惟,「真奇怪,你們姐妹兩人的眉眼明明很像,但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李挽也看過去,不由得笑了一下,「以前兄長也常常這麼說,但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盧真真下意識抽了抽鼻子,忽然問道:「妹妹還沒有成婚吧?」
十五的婚事一直都是李挽的心頭大事,她作為長輩,本該給十五找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可一想到死纏爛打的是當今陛下,她還能做什麼?李挽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揉著眉心無奈道:「暫時還未定下。」
李惟耳聰目明,當然是聽見了那聲嘆息,她睜開眼看向李挽,「怎麼了?」
李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輕聲道:「沒什麼。」
「這麼好的姑娘不愁嫁人的,想來,妹妹已經有了意中人。」盧真真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人,看向李惟說道,「可能是郡主對他有些不放心,你可以和姐姐多溝通溝通,讓她安心些。」
聞言,李挽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盧真真沉吟片刻,說起了自己的往事,「我男人是經營木材的商人,當初嫁過去的時候,木場的規模不算大,日子過得也緊巴,但後來夫妻苦心經營一陣,生意就開始紅火起來,家裡富裕不少,一連買了好幾塊地,日子過得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鄰居們也羨慕,可是後來他為了擴大生意規模,這幾年走南闖北,常年不歸家,我只能在家裡等著,盼著他回來,可這男人出去一趟見識也多了,有一次回來,還帶了幾個唱曲的青樓女子,我之前勸過他一次,別再往家裡帶人,可他根本不聽我的。現在我歲數大了,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都差不多快把我忘了。姑娘,找男人可要把眼睛擦亮點,這三妻四妾的可不能要!」
李挽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盧真真繼續說道:「皇帝後宮三千粉黛,六妃、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皇后能容得下這些人,可我們不能,我們享受不到那些榮華富貴,只是都是盼著過幸福日子的人。」
一百二十三人,李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送回盧真真再回到王府已經是晚上了,李惟想問一下師傅的情況,風塵僕僕地又去了一趟府衙。
院裡燈火通明,李惟穿過長廊,進入後院,忽然看見赫連熙屋裡走出來一位女子,懷裡斜抱著一把琵琶,正是盈盈十六七的年紀。
女子面似芙蓉,膚白如細雪,□□如凝脂白玉,體態豐盈,腰肢纖細,身上只罩著一件薄紗,半遮半掩,肌膚若隱若現。
即使沒有刻意扭捏,也是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兩人擦肩而過,女子臉色浮出微弱的粉紅,含羞帶怯朝著李惟福身離開。
李惟腦子裡亂鬨鬨的,不敢想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她確實看清了方才那女子腰間有掐痕。過了半晌,李惟仍舊愣在原地,感覺五臟六腑都有蟲子正在一點一點地啃噬。
她疼得厲害,手攥得指節發白,但最終眼底只有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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